“使君,不是我拦的,是新县丞刘桃子所为啊!”
丑人若有所思,他转过身,走了几步,随即坐下来,又示意赵开过来一同入座。
赵开小心翼翼的坐在对方的身边,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他为何要这么做呢?”
赵开回答道:“勒索进城之人,自然是为了钱财。”
“怎么,不是让你给他一份吗?你独吞了?”
那人看着赵开,却也不发怒,他摇着头,“开啊,你爱财我能理解,可也不能吞了给别人的东西啊,这挣钱啊,就是要大家一同来挣.一同发财。”
这位太守跟赵开说起了捞钱的道理,从可吞不可吞,到如何公开的吞,公正的吞。
太守有一番自己的大道理,“这比例定是要清楚的,出力多,就多拿点,出力少,就少拿点,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赵开的嘴唇抽动了片刻,方才说道:“太守.是我说错了,他不是为了钱,只怕此人跟那石驴子一样。”
听到这句话,太守终于不冷静了,“什么?!又是个石曜那般的疯子?!”
太守痛苦的拍打着自己的额头,“大齐怎么偏偏就出这样的疯子呢?”
“不图钱,不图色,你说他们还当什么官啊?”
“想来是图名。”
“名有个屁用啊,我当真是不明白.怎么都能遇到这样的疯子,晦气!晦气啊!”
赵开又提醒道:“使君,这人比石曜还难对付,虽然他的官职低,可他还有陆家作靠山.”
太守大手一挥,“陆家不算什么,重要的是我那六表弟!”
“我这表弟啊,脾气可大,当初当着大行皇帝的面,都敢挥鞭打人,何况现在大行皇帝都不在了你说谁还能压得住他呢??”
听到这句话,赵开赶忙恭维道:“不是还有您的姑母吗?太后定是能压得住他”
太守娄睿笑了起来,“我姑母出面,那自然是没问题,她最是疼爱我只是,表弟这里.”
娄睿忽看向了赵开,开口问道:“你觉得当今太子如何?”
赵开的眼里闪过惊恐,他赶忙低下头来,“属,属,属下不知。”
“对,对!你嘲讽的很好,太子就跟你现在这样!”
“属下不敢啊!!”
赵开的裤子都要湿了,娄睿却不屑的说道:“太子怯弱无能,他的老师和亲信都是汉人,他最喜欢这些发疯的汉人.连我都觉得他不配当皇帝,倒是我这六表弟,为人勇武刚烈,最有威名.”
赵开的裤子这次是真的湿了。
娄睿忽然停下来,看着面前抖成了筛子的赵开,“别再嘲讽我家太子了,虽是软弱,毕竟是我家亲戚!”
赵开赶忙抬起头来,“属下不敢。”
“反正啊,我看接下来的事情不会太简单,对付这刘疯子,就别太着急了,我先跟我表弟打探打探.但是吧,这城里的大好事,也不能让他给坏了。”
“这些年里,黎阳的税赋桑田,那收益可是相当不错,不然我早就上书去当刺史了,还窝在这里当什么太守.这好差事,可不能坏了。”
赵开也懵了,“那属下到底该怎么做呢?”
“很简单。”
“首先,不要坏了他的性命,也不要公开对立,不要伤了他,常山王的颜面要给足!另外,不能让他坏事,不能让我吃亏,该挣的钱,一点都不能少。”
“好了,就是这些,你去办吧。”
“办不好,我就砍你脑袋。”
赵开浑浑噩噩的从郡衙走出来,眼里空洞无神,他低头看了看,终于感受到了裤裆里的湿润,他沉默着走进了车里,心里多少是有些绝望的。
这他妈的皇亲贵胄,就没一个正常的,各个都是些疯子。
不让自己用武力,又让自己保障利益,我难道要上他家门口跪着去求他吗??
他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府内,赶忙将一人叫来,将手里的书信交给了对方。
“多派些人,以最快的速度给我送去晋阳,交到常山王的手里去!”
“若是耽误了时日,砍你的脑袋!!”
那人赶忙应答,拿上书信迅速离开。
送走了此人,赵开又叫来了一人,此刻的他,换了衣裳,满脸的暴躁与癫狂,“去牢狱里给我抓个投壶过来.”
很快,赵府内便响起了哀嚎声。
赵开擦拭着手里的血迹,走出内屋,跟一旁的人吹嘘起来,“我三箭全中!”
那人也赶忙夸赞道:“赵公当真是鬼神之技,吾等敬佩.”
赵开心情大好,再也没有了先前的惊惧,他忽然停下了脚步,沉吟了片刻,“我有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