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派了不少人,去惩治地方的豪强大族?”
“先是慕容家,现在是李家”
刘桃子轻轻点头,“不错,大王最是重视民生,当今大齐国库缺粮严重,连军队的开支都难以支撑,故而,大王派遣了不少人,就是要严惩地方豪强,解决粮食之事。”
娄睿猛地站起身来,他开始在刘桃子周围来回的走动,步伐越来越快。
他如此走了许久,忽然停在了刘桃子的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我怎么没早点遇到你呢!”
“你说的对啊!我早就觉得他们的献礼太少.那杨疯子能装模作样,充什么好人,我便做不得吗?!”
“贤侄!”
刘桃子起身,“大人。”
“这黎阳县的事情,我便交给你了.嗯,李家的东西你就自己留着,自己留着,不用拿给我!”
娄睿说了两次,还在偷偷打量着桃子,刘桃子开口说道:“这么多的钱粮,岂是我一个人能吃得下的?我稍后就派人将东西从县衙运到郡衙,请太守允许我拿出其中一部分,以您的名义来安抚城内百姓。”
“哎呀!!贤侄!!你这又是何必呢?!”
娄睿惊讶的叫着,他开心的踮起脚,拍了拍刘桃子的肩膀,“好贤侄!我的好贤侄!”
他左右摸索了起来,忽咬着牙,解下了自己腰间的佩剑。
那柄剑很修长,剑鞘通黑,中间和顶端带着金色装饰,剑柄处有两个金色凸起,他缓缓将剑拔出来,剑身平平无奇,并无装饰,却是闪烁着凌冽的寒光。
“这是我第一次大胜的时候,姑父所送给我的,说是叫华铤剑.”
娄睿的脸色有些迟疑,他死死握着剑,心里很是纠结。
刘桃子开了口,“既是神武皇帝所赐的,还是请大人收好”
“送你了!!”
娄睿头一歪,闭上了双眼,将宝剑强行塞给了面前的刘桃子。
“我现在已经胖的骑不动战马,挥不出宝剑了,你拿着吧!!”
刘桃子接过剑,这剑颇有些份量,握在手里,触感极为特殊。
“多谢大人。”
刘桃子手持华铤宝剑,大步走出了内屋,在一个仆从的引路下,快步朝着院外走去,他的步伐极大,那奴仆都得跑起来才能跟得上,奴仆心里恨得牙痒痒,这还是头一个敢让自己跑着道路的人,可想起方才家主对他的称呼和态度,他却不敢将这种怨恨透露出半点来。
当他们走出了郡衙大门的时候,门口站着两个人。
赵郡丞与孤独郡尉。
赵开在看到刘桃子的那一刻,便惊恐万分的往后退,浑身瑟瑟发抖。
只因为.刘桃子依旧没有洗漱,他此刻还是那副浑身沾血的鬼样子。
独孤尉倒还好,他并不怕,他皱起眉头,打量着面前的小县丞。
“刘公。”
孤独尉看到了刘桃子手里的剑,瞳孔一缩,当即改了口,低了头,当他再次抬起头的时候,脸上已是挂上了谄媚的笑容。
“在下孤独节,一直都没有机会去拜见刘公.过几日,定然上门拜访。”
刘桃子点点头,从两人中间穿行而过,早有奴仆牵着青狮站在一旁,他牵过马,大步朝着县衙走去。
独孤节看着他径直走向了县衙,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这厮到底是什么来头.娄公将华铤剑都送给了他??”
别人不知道,独孤节却是清楚,娄君是最喜欢那把宝剑的,平日里没事就拿出来给大家炫耀,晚上睡觉的时候都得抱着睡,见谁都要提上几句,可这么重视的宝物,此刻竟是落在了这家伙的手里。
独孤节长叹了一声。
这黎阳当真是越来越难混了。
送走了刘桃子的奴仆此刻仰起头来,满脸的桀骜,“家主让你们俩进去拜见!!”
“唯”
这两人的待遇便远不如刘桃子了,他们低着头,跟在奴仆的身后,也不太敢打量着郡衙里的情况,毕竟郡衙里还有不少女眷。
当他们走进了内屋的时候,娄睿正轻轻拍打着自己的腿,满脸的不舍,看到这两人进来,他粗暴的挥挥手,让两人靠近些。
两人站在他的面前,娄睿皱着眉头,沉吟了片刻,“独孤节,你调一批人给赵开。”
“唯!!”
娄睿随即看向了赵开,“你带上人,去顿丘县和东黎乡平摊贡粮。”
赵开有些茫然,“娄公的意思是?”
“这大族便只有黎阳才有吗?!这顿丘和东黎难道就没有?人刘县丞就做的很好,你这个郡丞,怎么什么都不懂呢?!”
赵开还是有些不理解,“太守是要我跟刘知之那般,去劫掠其余二地的大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