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举起骨头,看向了聚集的诸多骑士们。
“大吉!!!”
“大吉!!!”
这一刻,骑士们沸腾了起来,他们纷纷高呼,斗志昂扬。
随后,刘桃子率先动身。
骑士们以各戍为单位,一一跟随其后,开始埋头前进。
骏马挨着骏马,形成了一条长龙,从怀朔一路赶往北方的山脉方向。
过去的怀朔镇,是如州那般的规模,拥有自己的牧场,自己的诸多城池,而当下的怀朔,只是高山边的一个小镇子,仅此而已。
远处的黑色山峰的棱廓清晰可见,除了那座山,道路上再也没有别的什么景色,一望无际的荒凉土地。
骏马并非是在全力冲锋,只是在轻轻的点起蹄子,马背上的骑士随着骏马的走动而晃动,轻轻抬起屁股,又再次落下,有骑士坐的累了,便直接起身,整个身体保持着往前压的状态,腿还在不断的踢着胯下骏马,让骏马加快速度。
刘桃子走在队伍的前头,斥候们不断的往返。
他身后的骑士们,有部分人在他的命令下披了甲,而其余人却是轻身出发。
贺拔呈走在他的身边,此刻正在跟刘桃子继续商谈战术。
“过了山口,可能就会遭遇到伪周的军队,他们跟突厥人亲近,通风报信是定然的,过了山口,就得分兵了,一部可以沿着黑水巡视,盯防伪周,保护后路,能随时与我们接应。”
“另外一部人直奔摄图牙帐,在击破对方之后,后军即刻前来接应,护着物资从南麓返回武川.”
他说着说着,便要停下来看刘桃子的脸色。
刘桃子点点头,“我不曾领兵出塞,并无经验,将军自己决定便是。”
贺拔呈便没有继续说,他过去倒是领兵出去过,只是,没带出去过这么多人。
他正要说些什么,又看到周围那些大汗淋漓的披着甲胄的骑士,他笑着说道:“刘将军果真是没有经验,在赶路的时候,不能披甲”
刘桃子低声说道:“若是出塞作战,最好将将士分成三批,分别披甲,走与外侧,以防忽然袭击。”
贺拔呈一愣,惊讶的问道:“将军不是说不曾出过塞外”
“曾有人告知过。”
“哦”
大军继续赶路,而贺拔呈也发现了这一点,刘桃子着实缺乏塞外作战的经验,可是,他却有着庞大的理论,就像是有人专门给他讲授过塞外该如何行军,从水源,天气,到阵型,刘桃子都有了解,只是不曾亲自做过,还在磨合之中,这让贺拔呈愈发的不敢断定对方的来历。
刘桃子所做的很多准备,连自己都不知道,听来都觉是亲身经历,一听就知是真正统率过大军,杀到过塞外的将军所传授的。
这到底是谁家的子弟??
该不是真的姓高??
刘桃子几乎没有松懈下来的时候,斥候们来来往往,而刘桃子偶然也会领着骑士们往返后方,又处置了几个私下因小事而争执斗殴的不同归属的骑士。
到了晚上,众人就驻扎在山脚下。
冷风吹来,吹起了骏马的鬃毛,骑士们三三俩俩的聚集在一起。
‘贺拔呈’将来自不同地区的骑士们整合成了一军,诸多统帅都是亲自任命的,这些人不再提起过去的争执,有说有笑的攀谈起来,有人聊着聊着,却发现对方竟是自己的亲戚。
刘桃子率领亲兵们在诸营帐内来回的穿行。
篝火前,有骑士仰起头来,高声唱起了歌曲。
一座座毡房如竹笋般耸立在地面上,在毡房周围,摆放了诸多的栅栏,这些栅栏并不是连着的,却是多层设立,分开了这些毡房,有牧民骑着骏马,驱赶着牛羊。
周围有骑士巡视而过。
在无数毡房的最中间,则是有一座庞大的建筑,是唯一的砖石建筑,修设了高大的院墙,犹如城墙那般的高大,周围有甲士守卫,甲士全副武装,甲胄之下只能看到半张脸。
此刻,有一行轻骑在骑士的带领下来到了此处。
他们当即下了马,有甲士上前,与护送者言语了几句,让来者交出了武器,方才令人带着他们进了这高院。
这行人共计有十余人,穿着与当地人颇为相似,而细看之下,就能发现不同,他们穿的实在是太过干净,完全就是崭新的。
他们跟在甲士的身后,穿过了长长的走廊,登上了台阶,一路走到了最里头的大殿外。
有甲士推开了大殿的门,他们走进了这金碧辉煌的殿内,有一人端坐在上方,身边摆放着酒具,正肃穆的盯着他们。
为首者赶忙走上前,行礼拜见。
“拜见特勤!!”
阿史那摄图打量着拜见的众人,轻轻吃了一口酒,方才说道:“起来吧。”
众人这才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