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桃子缓缓说道:“奚人不是我们的敌手,必败无疑,到时候,他们的主力定然会从此处逃离。”
“塞外的路多的是,怎么就非从这里逃离不可?”
“猎犬凶狠,而此路最近。”
“那若是看到我们便跑了呢?”
“追。”
“那若是他们被全歼了,没人跑出来我们就守在这里,什么都捞不到.我们拿不到军功倒也无碍,只怕兄长会为人耻笑啊!”
“耻笑?”
姚雄忧心忡忡,“那些将军本来就不喜欢兄长,您领着这么多的骑兵,若是连一颗人头都拿不到.”
“无碍,这些不是你该担心的,做好陷阱拒马,准备迎战。”
“唯”
武川兵驻扎在此处,也不再移动,连着挖了沟壑,打了拒马,又堆高坡,格外忙碌。
因为刘桃子的威望够高,这些人虽有些不解,却也没有敢怠慢的。
与此同时,高演的征战也极为顺利。
比起他的兄长来说,高演真的是挑选了一个上好的软柿子。
奚人在这些年里有些长进,可这跟大齐实在无法相提并论,传统的农耕对战游牧的劣势,在大齐这里也根本不存在,无论是战马还是会骑马打仗的人,大齐这里都要更多一些,比起奚人,可能他们更符合游牧的特征。
高演以如此大军去讨伐奚人,奚人的俟斤都该感觉到荣幸,你他妈的把老子当突厥打是吧??
奚人全线崩溃,甚至都等不到猎人,那些猎犬就差点将他们给吃掉了。
高演这里是天天有捷报,传递捷报的斥候比禀告敌人动向的斥候都要多。
高演需要一个巨大的胜利来证明自己的地位,他也需要一个肥胖且软弱的猎物来赏赐自己的猎犬们。
“武川兵那边还是没有消息吗?”
高演骑着骏马,走在后军的位置,忽开口问起了一旁的王晞。
王晞苦笑了起来,回答道:“陛下,自从八天前禀告驻扎二河川之后,便再也不曾有消息了。”
“嗯。”
此刻,回来复命的几条猎犬,彼此对视了一眼,眼里都带着喜色。
越来越多的猎犬回来复命,他们都很好的完成了自己的任务,有的甚至杀死了比自己多三倍的敌人。
他们自然也得到了赏赐。
“陛下,这位刘将军,看来是想要驻守在要道上,伏击想要逃走的奚人。”
领军将军刘洪徽平静的说道:“刘将军果然是英杰,料敌于先,这是防止陛下无法歼灭奚人,使奚人走脱,故而提前埋伏在要道上,准备善后啊。”
此人的相貌,跟那位被派去边塞的镇将军极为相似。
听到他的话,护军将军高长恭忽开口说道:“奚人部落极多,分布颇广,陛下以大军出征,奚人惧怕,四散而逃,难以追击,刘将军驻守在此处,是为了不让他们逃脱,好让陛下取全歼之功怎么从您嘴里说出来,便像是他盼着陛下失利呢?”
刘洪徽笑了起来,“是大王误解了,我何曾说过这样的话来?更不敢有这样的心思啊。”
“那便不要说这般容易令人误解的话。”
高长恭冷冷的说道。
刘洪徽脸色一凝,看向了别处,没有理会。
高演瞥了一眼这位大侄子,“长恭,岂敢对你姑父无礼?还不请罪?”
高长恭这才行礼,“姑父恕罪。”
“无碍,无碍”
刘洪徽没有再开口,只是眼神却颇为凶狠。
他们家跟回洛亲近,是父辈的交情,如果不是刘桃子,此刻顺阳王就应该在塞外发光发热,再立军功,甚至能一步到庙堂里担任重臣之位。
可就是因为这一钱汉,竟落得如此下场。
那厮还敢随君出征??他是个什么东西?!
刘洪徽眯着双眼。
且等着吧.早晚让你知道得罪了我们是什么下场。
就在此刻,忽有斥候急匆匆的冲了过来,拜了高演,打断了这压抑的氛围。
“陛下!!”
那斥候看起来颇为紧张,“阿会氏领着辱纥主、莫贺弗、契箇三部,冲出了我们的包围,朝着二河川那边去了!!”
“什么?!”
高演大怒,下意识就要抽出腰带来,高长恭赶忙纵马上前,“说的清楚些!怎么会使他们跑了?”
斥候哆嗦着,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来,组织着话语。
“阿会氏将钱财粮食洒了一地,边兵们急着要拿起来献给陛下,便被他们给跑了”
“哈哈哈,献给我?!是哄抢才对吧?!”
高演气的都有些说不出话来,他知道从天保六年之后,各地的边兵都出现了战斗力下滑和军纪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