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三催他,肖川才向前走了两步,到离方知同很近的位置,礼貌微笑,“姐夫,你好。”
方知同点了一下头,一句话没说,仿佛无事发生。
“刚才姐姐说你不在,所以我才……”肖川试图解释。
“没关系。”方知同打断他。
“哦。”肖川低了下头,撞见童话回避的目光,好像一瞬间都明白了,“那姐夫,要不还是你来抱。”
童话把头埋下去,本就发烧的脸似乎更烫了一点。
她期待着一个回答。或者就算不说话,只要一个动作,重新抱住她。
如果那时候他真的抱回她呢?哪怕就一下,她大概也不会那么坚定地出国离开。
记忆像在那天断了档,三年里每每卡在那个画面,都会心如刀绞。
她记得不能再清楚。
方知同攥了攥手里的检查报告,稍稍侧身退了一步,专门给肖川让出一条路,语气相当淡定地说:“不用了,我腾不出手。病房就在前面,麻烦你。”
够了。
到此为止。
童话一个激灵,暂时从痛苦中脱身。
现在她坐在卧室的床上,像看陌生人似的看着方知同的眼睛。
三年了,他才问她:“为什么不想理他的时候,总是联系肖川?”
不觉得晚了吗?
童话没回答,想着就是回答也没用。
“这个问题很难?”方知同带着气声问她。
“不难,但我不想说。”童话站起身,就要出卧室。
“你什么时候都是这样。不管我说什么都不会在意。”方知同的声音第一次在她面前弱了下去。
没有气势汹汹的质问,反而让童话不适应。
“你不也一样?”童话在门口停住,背对他说,“我问过的话,你从来都不给答案。”
“哪句我没有给答案?”方知同走过来,停在她身后。
童话转身看他。
窗外的暴雨如期而至,雨滴顺着纱窗打进屋里,在窗台积了一层水。
这些年流过的眼泪,在心底积压成海。
“方知同,你究竟爱过我吗?”
童话的声音淹没在雨声里。
客厅响起了孙阿姨的声音。
“方先生,有人敲门。”
方知同看了眼手表,“律师到了,你们好好聊。”说着绕开童话,过去开门。
“你不一起?”
“下午有拍摄。你不是盼着我出门吗?”
什么要紧的拍摄,刚才为什么不说?
童话心里有点不痛快,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方知同回卧室拿棒球帽,出来戴好口罩,再到门口穿上运动鞋,披了件外套,鞋架拿上他的斜跨运动包,最后才开门,跟律师问了声好。
“刘慎,刘律师。我爱人,童话。”
“认得嘛,老同学,不用这么介绍。”
他这样说,童话才反应过来。
之前在高中,他参加过演讲比赛,讲台上的他,发型清爽,校服整洁,口才相当好。
现在做律师,倒也不出意外。
刘慎长得斯斯文文,戴眼镜,穿着黑色西装,手拿公文包,显得十分正式。
“你这是要出门?外面雨特别大。”刘慎把伞放在门口地上,问方知同。孙阿姨赶紧拿了个塑料袋过去套上,免得弄湿地板。
“有点工作。”方知同敷衍一句,拍拍刘慎肩膀,“你们聊。我很快回。”
说完出去,关好了门,临走也没跟童话打声招呼。
还是这副德行。
童话顾不上管方知同,先照顾客人,“刘律师坐吧,喝点什么吗?有茶。”
“不用忙活,白水就行。”刘慎坐到沙发上。
“别客气别客气。”童话进厨房,问孙阿姨,“阿姨倒杯茶吧。还有水果吗?”
“真不用,我坐会就走。”
童话端着茶到客厅,放在茶几上,人也坐下。
刘慎象征性抿了口茶,直奔主题,“知同都跟我说过了,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种装修公司出事的特别多。一定要小心。要是完全没装修,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