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惠起初还劝他:“真夫妻啊怕什么?”
“别别别。”方知同连连摆手。
李文惠也有点尴尬地看着童话,不知道该怎么办。
童话攥了攥拳,一瞬间脑海里所有的幸福设想全部化为泡影,她闭上眼强忍失望才说了一句:“算了,我们玩。”
那些卡没有被抽出来,表白信没机会读,戒指也没机会送。
童话平复着心里的难过,努力稳定情绪,尽量先不让大家冷场。
歌曲一首接一首,不愉快的情绪很快就被童话抛之脑后。她很理智地想,既然是惊喜,方知同还不知道就是好的,早给晚给不都一样。就算没有这么多人见证,只要方知同能知道,也是很好的。
这样想了半晌,直到完全平静,童话才趁大家玩得尽兴的时候,抱起准备好的全部惊喜,打算拉方知同出去说。
可包间里没看到方知同的人。
她借口去卫生间,出去找他,发现他坐在店门口,吹着冷风,跟前台的店员姐姐有说有笑聊着天。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的,也没跟她打一声招呼。
新婚夜啊,就这样……
童话的心凉到谷底,再回包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就这样匆匆让大家散了场。
童话在福利院说是有挺多朋友,但真正能在身边说几句知心话的,一个都没有。
高中毕业后李文惠去读了警校,她那个性格毛毛躁躁的,听说在警校受了不少罪才改过来一点。大学四年她没谈过恋爱,也没这个打算,更不能理解童话怎么就能为了一个方知同茶饭不思,死去活来。
平时童话跟她提方知同她就一脸不想听,那时候正好在准备联考,更没心思听她多说。童话都理解,所以没麻烦她。
至于肖川,好像偶尔能听童话说两句感情的事。但这样的时间不常有。
那天已经超过半夜零点,肖川家里的保镖接他回家,童话也不好意思留他。
南宛姐远在天边,童话又够不到。
跟其他人,童话更不好意思开口。
于是就这么忍着。
忍到人都走光了,眼泪含在眼眶里,方知同进来,若无其事地催她快走。
晚上回酒店,童话哭得喘不上气。
方知同不问,也不理她。他叫她滚,大冷天的出去住。
童话没地方去,楼下咖啡厅待到凌晨,自己回了学校。
那时候她在忙毕设,毕设课题还是他们的婚礼现场设计图。
领证当天童话还兴高采烈地跟方知同卖关子,打算等设计图完稿再给他一个惊喜。
可那时对着完成一半的“婚礼”,童话怎么也画不下去。
他说要给她婚礼,就真的会给吗?
就像他也说,以后要做她家人,可谁会赶自己的家人出去住?
大半夜,童话在自习室熬夜画着图,边画边哭。同学问她,方知同呢?
童话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就努力笑着,说忙呢。
可能忙着和朋友出去聚餐,可能忙着自己的毕业课题,可能忙着休息,或者忙着开心……
童话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反正整整一周,他没来找过她一次。
偶尔发消息,问她在干嘛?
童话不回,他也不再问。
两个人都对那晚的事一句不提。
后来和好,也不是因为谁认了错。
而是有天孔欢突然给她打电话,说方知同住院了,急性阑尾炎,需要手术。
童话赶到医院才知道,方知同不知道喝了多少酒,生生喝住院了才算完。
见到她来,某人躺在病床上,拉住她的手,他们互看一眼,什么都忘了一样。
童话出去交钱,签字办手续。送他进手术室还安慰他。
麻药过劲的晚上,方知同疼得受不了,他虽然不说,但苍白的脸色和隐隐咬着的牙也能让童话看穿。童话趴在病床边,望着他的眼,“疼?”
“不。”某人嘴硬。
童话冷哼一声,“疼也活该。”
方知同瞪着她,一脸不服气。
“难道不是?叫你喝这么多酒?”童话故意摆出严肃的样子,吓唬他。
方知同别过头,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