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眼下这情况,就算喜喜没拦住你,爹也要派人把你叫回来的。你就先回家,等过几日爹和你萧叔把外头那些蛇虫鼠辈全处理干净了,再去看你小姑。”
庞四海一锤定音,庞月娇纵然恼怒不甘,也只能怒骂萧喜喜多管闲事,跺着脚回家去了。
萧喜喜放下心来,笑嘻嘻地冲着她的背影大喊:“别忘了来我家给我洗衣做饭啊大孙女!”
庞月娇:“……”
哇呀呀气死她了!!!
**
萧喜喜心情很不错地回了家。
回家前她从她爹那讨了些纸笔,还有一方砚台和一块黑墨。
她到家时谢逢终于起床了,萧喜喜捧着东西跑进他屋里,献宝似的对他说:“你不是要写信吗?喏,我都给你准备好了。等你写完,我马上找人帮你把信送出去。”
谢逢正在吃岁和端进来的早饭,闻言没作声,等咽下嘴里的东西后,才慢条斯理地拿帕子擦了下嘴,声音淡然道:“谢了。”
萧喜喜听得惊奇:“你居然会跟我道谢!”
谢逢:“……”
这有什么好稀奇的?
这确实没什么好稀奇的,但萧喜喜就是很高兴。她趴在桌子上,眼睛亮亮地打量他说:“你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是发生什么好事了吗?”
在这里能发生什么好事?
不过是昨夜睡着后,终于没再做乱七八糟的梦,也没再被岁和的呼噜声吵醒。今早醒来后看外头天气不错,又发现自己的腿伤好了些,不再时时作痛罢了。
谢逢放下筷子,将碗盘收拾好,等着岁和一会儿进来收,语气难得平静地对萧喜喜说:“没有。”
“那你怎么和前些天不一样了?”萧喜喜想了想,开玩笑说,“该不会是我昨晚送你的迎春花起作用了吧?”
冷不丁想起萦绕在梦里的那抹幽香,谢逢一顿,说:“你想多了。”
一小截花枝而已,又不是安神药,能起什么作用?
他心情不错,只是因为腿伤好些了又睡了个好觉,别无其他原因。
萧喜喜本就是开玩笑,自然也没在意他的否认。她双手托腮靠在桌子上,看看他的脸又看看他的手,只觉得这人哪儿哪儿都好看,自己眼睛都快不够用了。
“那你快写信,我看看你写的字,是不是也跟你的脸一样好看。”
谢逢:“……”
她为什么能把所有的话都说的这样直白?
“来来来,我帮你磨墨。”见他坐在那不动,萧喜喜随手拿来他放在一旁的茶杯,往砚台里倒了点他没喝完的白水,拿起那块黑墨就开始磨。
她力气大,动作也快,磨个墨磨得杀气腾腾的,叫谢逢看得眼皮忍不住抽了一下:“……放下吧,我自己来。”
“不用不用,你写就行。”萧喜喜却信誓旦旦地表示,“我小时候经常帮哥哥们磨墨的,保证磨得又快又好。”
谢逢:“……”
罢了。
他无言片刻,拿起桌上的纸笔,在她满眼期待的注视下,随手写下了一行字:你妹在杏花寨,速来。谢。
写完后,他在“谢”字后面画了个有点像火焰的符号。
本以为他会多写几句的萧喜喜:“……就这?”
不然呢?谢逢瞥了她一眼,放下毛笔,晾干信纸,将信纸折好递给她:“送到江陵城城东的四方酒楼,给一个姓方的掌柜。”
萧喜喜这才回神:“行吧,不过作为报酬,你得写一行字送给我。”
谢逢:“……什么字?”
萧喜喜一本正经地说:“谢归元心悦萧喜喜。”
谢逢:“……”
谢逢没什么表情地说:“换一句。”
“可我就想要这句……”见他眼皮一掀,摆出一副“慢走,不送”的样子,本就只是逗逗他的萧喜喜嘿嘿笑了声,“好吧好吧,那就改成‘谢归元觉得萧喜喜是这世上最漂亮的姑娘’,行不行?”
谢逢表情一言难尽地看着这半点没觉得不好意思的姑娘:“不行。”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就只写你我的名字,别的都不写,这样总行了吧?”萧喜喜嘴里不满嘟囔,眼神却很狡黠。
谢逢看着这样的她,不知为何竟想起了自己幼年时养过的一只小黑猫。
那小黑猫是他在路边的泥坑里捡到的,小小一只,刚出生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