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香晚的话很多,他觉得她有时候很聒噪。
“郎中说了,你身强体健,虽不是什么大病,但还是要在床上养几天,早上的药已经喂你喝了,午时的药还煎着呢,约莫还要半个时辰的工夫,你既然已经醒了,我还有些事,就先离开片刻。你就安安分分地躺在床上不要乱动等着喝药,我会叫见月看着你的,你呢,也不准凶她。”
徐香晚一口气不换地说了这么一长串。
最后歪了些身子问他:“听懂了吗?”
裴麟轻轻地点了点头。
可是徐香晚对他的表现很是不满,皱起了一双好看的远山眉,道:“说话。”
......
半晌。
“听懂了。”他沙哑出声。
徐香晚这才心满意足地起身离开了。
裴麟躺在床上,这是他自婚夜那事后第一次又躺回了垂纱床,身下比那张硬塌要软的多了,一时竟然还有些不习惯。
说来奇怪,他睡了这张垂纱床十余年,之前一直未曾觉得这床这么软过,可是徐香晚睡过后,他觉得连带着这张床都和这小娘子变了,床帐内侧还垂着熏球,细细一闻是股淡淡的清香,不浓,但长久。
他转头看向那抹纤柔的背影,长发如瀑垂在腰间,在行走间略微摆动,裙裾如花徐徐绽放。
日光透过雕窗照在她黑亮的发上,在出门前,她又转过了头,那张清丽的面庞微挑了下眉,不放心地对他吩咐道:
“记住了,不准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