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短促的一声,上升婉转的语调听得人心头软酥酥的。
唯见月例外。
昨日见月看到她家姑娘腰上的伤时就已经要落泪了,死死忍住才噙着泪水没有落下,本想着起码今日会有些好转,毕竟她家姑娘右臂上的伤口虽还未结痂但可以看出在慢慢愈合。
谁知腰上的伤非但没有好转,反而看着更加骇人可怖了,原本只是后腰右侧有一两块拳头大小的青紫,怎么就过了一日,那拳头大小的青紫就像是被泡发开的银耳般蔓延了整截柳腰,而且颜色更是浓重,在见月眼中瞧着都要发黑了。
她家姑娘每一寸肌肤都细腻如凝脂、娇柔如玉兰,何时遭过这样的罪?
“姑娘......怎会如此,呜呜,定是你不听医嘱,郎中分明说让你在床上静养,你还为了姑爷劳力伤神四处走动,才会使病情加重。”
吓得徐香晚头连忙转了个方向,将食指竖在樱唇上向见月作嘘声。
丝毫没有注意到躺在身边的人背部肌肉线条一紧,将那寝衣撑得如湿衣般,紧贴在滚烫的身躯上。
见月遏住抽噎声,将一个短小的圆木杵放入药酒中,杵头用纱布包着厚厚一层棉花,吸浸了药酒后,见月将其轻轻地按压在徐香晚的腰上。
那药酒用了十几味药草,用在伤处虽然冰冰凉凉的,但冰凉过后刺痛得慌,过一会儿又觉得腰间如火烧般灼烫开来。
徐香晚紧咬着贝齿,额间沁出冷汗,眉目间痛楚之情显而易见。
见月每贴揉一下,就觉着手下的姣躯颤抖了几分,如在上刑,她甚至觉得她家姑娘痛的连垂纱床的幔帐似乎都在轻摇。
“姑娘,我真的下不去手了。”见月压着哭声道。
“无碍,没有那么疼。”徐香晚轻声安慰她。
可见月却怎么也不敢下手了,摇着扇子给徐香晚缓解些疼痛。
就在这时,徐香晚察觉到了身侧人的动静,心头一跳,连忙将头转向床内。
不要醒!不要醒......徐香晚心中暗念着。
可是徐香晚还是眼睁睁地看着那渐如青山清朗的身影渐渐苏醒,还转了身。
裴麟转到平躺时仍未停下动作,他不仅未停,还睁开了那双如夜空般的眼眸,纤长的睫在光影下如把泛着剑光的小剑。
徐香晚的睫纤密而卷翘,如羽毛般轻盈柔美,而裴麟的睫便如他的人般,直的没有弧度,不肯折弯。
那一刻,下意识的,徐香晚出手抵住了他的右脸颊,阻止他再往右转。
“不准看。”
话说出口了,徐香晚才觉失言,明明是她自己躺在了他身旁,却将他当登徒子般呵斥,何况裴麟怎么会想看呢。
羞恼之意从心口蔓延、慢慢攀上她的脸,徐香晚这下觉得不仅腰上烫,她的脖子、脸,甚至掌心都是滚烫滚烫的。
比起徐香晚下意识的提防,见月见她家姑爷醒了却像是见到了救星般。
“姑娘,这药非上不可,可奴婢实在是下不了手,让姑爷代劳吧,姑娘你要是觉得疼,尽可咬奴婢的手。”
说罢,见月又站起行礼朝着内里的裴麟说:“姑爷,有劳你为姑娘上下药吧。”
徐香晚满脸不敢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见月的话惊得将她的痛意都冲淡了几分,她反应过来时见月已经将一轱辘话说完了。
“不用不用,我上好了,真的上好了,这就起来。”
徐香晚一面抵着裴麟的脸,一面想要撑起身子起身,可她过于惊慌,忘了她右臂也受了伤,撑左臂时牵动了右臂,连带着腰上的伤,疼痛感如密密麻麻的细雨般袭来,她吃痛地一口咬住自己的左手,还是不小心泄出些痛吟。
“诶——”徐香晚听见裴麟轻叹了一声。
她摸不准裴麟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嫌她吵闹麻烦?
只见裴麟已经完全清醒,他温热的掌心握住徐香晚的右手腕,轻轻地移开了些,将头转向徐香晚,意欲起身。
四目相对间,徐香晚见他如瀑的黑发散在脸侧,目似点漆,左眼下的小痣连同着那双墨眸一般,无一时刻不在牵引着她的视线。
她这副衣衫不整的模样,他不可以起身!
想起自己抱腹后面只是一根细细的带子,一扯便散,那披着的纱衣颜色虽重些,但轻如蝉翼,哪里遮掩的住那几乎裸.露的背部。
徐香晚又羞又懊悔,心急之下又按住裴麟要起身的左脸,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