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既然她不能开口,那她就逼他自己开口要重新睡塌!
那股烦躁瞬间被冲刷得一干二净,她有些兴奋地想,裴麟今日心情还不是很好,那对她而言就更是绝妙的机会!
让他恼了她,不愿意和她睡。
于是她假寐着,半眯着眼观察着裴麟的气息,蠢蠢欲动。
待裴麟有些入睡了的迹象,徐香晚开始假装自己睡相不好般开始无规律地隔一会儿踹下毯子。
她与裴麟是一人一毯,中间还竖着条软枕。
裴麟似是被她这番动作吵醒,横过臂弯将毯子给她往上扯。
徐香晚趁机像是被他吵着了般抱着软枕翻了个身,左手甩在了他的颈侧,力道不小,啪得一声。
动怒了吗?徐香晚眼睛眯开条缝。
却见裴麟还好脾气着慢慢移开横在他脖颈上的手,一边还给她拉着薄毯。
这可不行!
徐香晚手不行,下一步便动上了脚,她趴着抱住软枕,将脚顺势跨过软枕踩在了裴麟的腰侧,刚好是那有些内凹的腰窝,弧度适合踩踏。
她下了狠心,装作梦魇了,嘴中突然嘟囔着:“走开,走开,别过来!”为了演的像,她装作受惊的语气,还带上了些哭声。
然后心一横,脚下一用力,把裴麟往床下踹。
她以为裴麟这下肯定会恼了。
而在裴麟眼中,徐香晚抖着身子瑟缩在床角,耳边满是这小娘子娇怯怯的梦呓,不知做了什么骇人的噩梦。
她在他面前总装的坚强,但他知道,这不代表她没有怕的东西,不代表她不需要被保护。
刚才见月摔的那只碗,让他记起了当初他发癔症时控制不住将案上的药碗摔了个粉碎,母亲光脚在月色中仓皇赶来,踩过一地的碎瓷将他拥入怀中,如鲜血般温热。
此刻的徐香晚,让他想起了当初的他。
徐香晚要是知道裴麟是这样危险的想法,她一定会悬崖勒马、安静睡觉。
可是,她不知道啊。
她见半天裴麟没动静,身子不动如山,只以为是自己叫的不够惨,下脚不够狠。
就在她准备一鼓作气时,裴麟一只手将她卷入了怀中,带着他体息的薄毯从下颌处罩下,徐香晚抱着那条软枕直直撞进那温热的胸膛中,背后是他轻拍诱哄的大掌,颈下是他横着的铁臂,他们发丝交缠在床榻之间,一时难分你我。
于是她,再也不敢动。
作者有话要说:裴麟:你说的每句话我都记得。
徐香晚:大可不必,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