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呢,也投桃报李,那一声声二伯母叫的比谁都甜。
“什么事惹得二伯母这么高兴?”
郑氏将徐香晚请到左座,再自个儿落座道:“自从勋儿和麟侄去军营后啊,改变颇多,他那群狐朋狗友送来邀他吃喝玩乐的帖子啊,通通被拦了回去,平日那程家五郎行事就最没章法,昨日竟然带人爬墙闯了进来,我听到女婢通报后,就着急往勋儿屋里赶啊,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郑氏拿着帕子掩在鼻尖,笑得花枝乱颤,满头的金叶步摇都簌簌作响。
还没等徐香晚开口,郑氏就自答道:“我家勋儿将那程家五郎、薛家二郎、邓家三郎双双扔进了湖里......哈哈哈哈那程家五郎爬出来时满头都是水藻,头顶那绿幽幽的哦,真是将当时他怂恿勋儿将麟侄扔水里的仇给报了!”
“那程家五郎羞恼地道:裴勋!你就是这么对你兄弟的?以往带你喝的花酒看的美人都喂到狗肚子里了?”
“然后我家勋儿就道:谁是你兄弟,我嫡支兄弟也就两人,你算哪个?今日你闯我裴氏,当日还害我从弟,把你们扔湖里,已经是对你们客气了,你们速滚,以后别出现在我眼前!”
郑氏那般绘声绘色的模样都将徐香晚给逗乐了,听她继续道:
“你还别说,之前我家勋儿摇扇走路扭得跟个小娘子般,我便看不过眼,现下入了军营,那日那身板挺得倒的确有几分做将军的模样。”
“我走近一看啊,那三个浪荡子脸上扑的粉都掉了,左一坨右一坨,像脸上粘了米粒般,哈哈哈,哎呦,若不是场合不合适,我真想上前问问,是哪家铺子买的粉,以后我可不用。www.wenxuezl.com”
“诶,话说我的香粉也快用完了,往日都是那海棠楼直接送上府来的,阿晚你今日可有空?待你去送膳归来,我们一起去那长玉街逛逛?”
长玉街上布满了香粉铺、胭脂铺、首饰铺等等,是金陵贵女时常逛的去处,寻常百姓不敢踏足之地,里面可能一个小小的东西就能抵上他们十天的吃食。
眼看着郑氏的话题已经跑歪,徐香晚颔首应下,的确近日府中无事,去府外逛逛也是极好的。
郑氏一听,脸上就乐开了花,说了好几个“好好好”,就见四个女婢拿着红酸枝食盒在堂外行礼候着了,每个女婢手上的食盒都有三层。
当日说起徐香晚去送膳的事,郑氏坚持道二房的厨子手艺极好,以后午膳便由二房包了。徐香晚本来担心这样会平白让二房多了开支,谁知郑氏手一挥道:“两房之间说什么钱财不钱财。”
如此,徐香晚只好应下,有时多给二房送些新鲜的食材去,去送午膳也很是上心,在马车上放了厚厚的垫子,特意让车夫避开崎岖的路,少些颠簸,免得菜汤撒漏出来。
郑氏一开始和徐香晚去过一次,可是见了军营里士兵拿着大刀在空中舞来舞去,生了些退意,徐香晚便顺势说以后都由她送即可,免得郑氏劳累,郑氏就只由徐香晚去送了。
见快到用膳的时辰了,徐香晚便急急告别了郑氏,待女婢将那四盒重重的食盒搬上车,早就备好的马车就向东驶去。
从裴府到东郊军营,马车要行两刻钟。
陈元虽说给裴麟裴勋三个月,但也不一定收下他们,裴麟裴勋在军营内训练已是有些不妥,自然不能再吃军粮,但军营内都是男子,若让小娘子日日入军营送饭,那就更不妥了。
于是徐香晚就差人在军营后门旁搭了个大帐子,里面放了两张软塌供裴麟裴勋休憩用,另外还备了桌椅、药膏、干巾等等,凡是能想到裴麟裴勋可能会用上的都放了,俨然是个应有尽有的小室,还派了个小仆侯在帐外供差遣。
待到了东郊军营,还未到用膳时辰,徐香晚便侯在帐内。
正等着呢,就听门外小仆唤了声“郎君”。
“弟妇,我就知道你应是早到了,快出来随我入营,看你夫君大杀四方去。”
裴勋本是想就停在帐门外的,但一掀开帐帘,那饭菜的香味就诱得他肚子开始咕噜噜响起来。
没忍住,大步跨了进去开始掀食盒。
“郎君,我家姑爷还没来呢,您这一掀开,马上饭菜便凉了。”
见月上前便要拦,但又不能真拦,在一旁急道。
裴勋扒了两口米饭夹了一块红烧肉,满足地喟叹了声,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