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志忠看了看李天启手指着的脸盆,想训李天启,可一想到自己这会儿还有事需要他帮忙,只好忍住心里的气话。
“李师傅你这是?”
“这个饭就是我的那位徒弟做的,你不是很好奇他吗?”李天启扒着碗里的饭,看了看张志忠。
张志忠有些尴尬了,这盆里要是有饭还好,可这盆是空的啊,你想让我啃铁?
“李师傅这盆里它没饭啊!不仅没饭,还连汤也没有。”张志忠拍了拍李天启的肩膀,指了指了饭桌上的盆。
李天启以为盆里应该还会剩下点饭,可人家张老爷都说了没有,而且这盆里也确实没有饭,这可怎么办?
要不找个人背锅算了?“阿显盆里的饭都去哪了?你是不是趁我没注意偷吃了?”
余显一听李天启提到自己,就知道自己肯定又要替他背锅了,可是这次的锅我还就偏偏不替你背了。“小师叔,厨房的锅里还有饭,这些是我们几个自己盛的。”
原来还有饭啊,你怎么不早说,还害我这么急着找人背锅,真的是。“那你还愣在这干嘛?等饭自己往碗跑不成?有饭也不知道赶紧去盛来给张老爷装上。”
余显虽心里有气,但他知道这个时候要是去拆小气包的台,以后还指不定他会如何见死不救,算了,不就是装饭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余心里就这样想着,一手拿着盆往厨房走,一手拿着自己的碗筷。
而跟着张志忠一起来墓山村的几个轿夫这个时候也有些饿了,想进门要点吃的吧,又不好意思开口,可是就这么饿着也不太好。
年长的轿夫想了想后,还是决定进屋子问问老板,毕竟总不能就这么干饿等时间过去啊。
“张老爷,您看我们几个也走了这么远的路了,我就想问问您能不能让我们几个先去四处转转也好找些吃的饱肚子。”
张志忠知道自己这是机会来了,不抓紧下次可就没这样的机会了。“从你们进了这个村起,我说的话都不管用,想出去溜达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们得经过李师傅的同意才行!”
轿夫本就是抱着侥幸的心理想在张老爷这里试试,可这张老爷并不打算帮自己。
轿夫知道墓山村的规矩,凡是进了村,不能乱走,走错了地方谁也救不了你,没办法谁叫这么阴气重,谁叫这里以前是乱葬岗。
李天启知道轿夫怕自己不同意,才不敢问自己话。
李天启既担心这些人吃不惯这里的饭菜,又担心他们想赖在这里不走。“行了,想吃饭的都进来,不想吃的早点回去,别在这碍我事。”
躲在门外的轿夫一听有饭吃,顿时就乐了。“谢谢李师傅,谢谢李师傅。”
几个人直接往屋内挤,可惜余成家的门不是特别的牢固,这不几个人一挤直接倒了。
张志忠一见着门倒了,连忙数落轿夫。“你们几个会不会走路!长点眼睛行不行?”
倒也不是轿夫没骨气,见人就跪,实在是这墓山村太邪乎了,极少收留外人过夜,而且就算你想进村,也必须等天亮才行,不然压根走不进。
几个轿夫知道张老爷这是在给自己等人先认错的机会,便赶紧跪在地上朝着李天启磕头。“李师傅都是我们几个的错,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就绕了我们几个吧。”
李天启这辈子最见不得有人在他面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来自己这些年来次次被大师兄的哭功和跪功给祸害的不轻。这会见着几个陌生人在自己面前下跪,不知道为嘛就想起了余成次次在自己面前哭的样子。
才把碗的饭扒完余成,一抬头就瞧见小师弟在瞪自己,那模样像是想要把自己给拆了。
“那个师弟啊,你眼睛没事吧。”
李天启这才发觉自己失态了,只好硬硬的对余成说了句。“没事。”
余成见师弟说自己没事,心里的石头也放心了,他知道师弟见不得有人在他面前下跪哭。“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余成不是李天启,天天想着坑人钱财。余成知道他们是张志忠的轿夫,能出来当轿夫也估摸着家里没啥闲钱。“你们几个也别哭了,一扇门而已不碍事的,等会你们几个吃完饭早点帮我把门修好就成。”
“谢谢师傅,谢谢师傅。”几个轿夫见有人发话了,一顿感激。
爱凑热闹的余显这次没凑成热闹,没办法谁叫手脚太不利索了,要是盛饭的动作快些也能出去看会戏了。
“师叔饭打好了。”余显虽不满意师叔次次找自己干活,可自己又没法拒绝,谁叫自己辈份比他小。
张志忠瞧了瞧被余显断上桌的大脸盆,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谁叫自己来的急没想着给自己带点吃的,这不轿子里放的全是祭品。
张志忠指了指大脸盆,看着李天启问道:“李师傅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几个就吃这点白米饭?”
李天启知道自己没张志忠有钱,可这么明显的被人嫌弃自己徒弟做的饭菜,他心里也不太好受。语气也有些阴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