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墓山村已经有了一丝温度,站在山顶眺望远处,视野也不差,往南能看清老鸦山与刘家村及太石山之间的距离,不远不近看不清晰。
本该深吸一口气,可惜山顶的空气中掺点淡淡的血腥味,惹的李天启不想站在原地多停留一会,拉起牛路过与蔡宝地便往山下走。
走至半山腰后李天启便放开了两孩子的手,自个走在前头两孩子跟在后头。
牛路过已经习惯了自己师傅的习惯,卯时上山,辰时吃饭,吃饱喝足该背书的背书,该收谷子的收谷子。
两孩子这会已经穿上了新衣新鞋,从刚开始的害怕到习以为常,只花了三天时间,但两人都很在意余良的状况。
吹着微风踩野草,快步下山,刚走至山角下,还没开始喊人,便发现脚底下的地动了。
李天启走在前头使劲朝前头喊话:“快往屋里跑,都别回头!”
牛路过与蔡宝地似乎并不惊讶,毕竟刚才在山顶便已经闻见了那淡淡的血腥味了,只是没说出来。
水灵盯了余良几天几夜了,这会总算是看懂了,可也只能怒瞪眼前的李琛,做不得别的。“早知道是你救了他,我早该弄死他。”
还是一身黑衣,连鞋也未曾换过的李琛,正面无表情的用指甲划开了余良的胸腔,如他所愿瞧见了没了反应的黑心脏。
划破手指往没了反应的心脏上滴了几滴黑血后,便撤回了食指,将已打开的胸腔再重新合上,最后拉着水灵的手往余良的伤口灌灵气。
瞧着自己的本体灵气正往一个死透的尸体上跑后,水灵呆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你魔怔了不成,他又不是你儿子!”
“他确实是我儿子。”
“别吓我!”水灵清楚李琛只与自己前主人亲近过,而关着她棺材这会怕是连木头渣子也不剩了。
只在意自个儿子死活的李琛,不介意水灵在他眼前化成一滩水。“去忘川捞了魂魄,回来路上被阴兵瞧见,跑了点魂魄,前段时间找了回来。”
“你跟你哥一样蠢。”待水灵说完这句话后,世间便没了他水灵的存在。
李琛瞧了眼脚下的水,舍不得浪费,随手使了个聚水决,便将地上的那滩水引进了余良的躯体,与死血融为一体。“是?可不是嘛,不然怎么会是兄弟?兄弟?假的吧。”
时间倒回半柱香前,水灵发现余良躯体内的四股光流停顿了一会,接着分别口耳鼻三处往外跑。
水灵以为自己看花眼了,可当他用灵气去探余良的死活后,愣了半秒立马将手撤回。
可一只熟悉又讨厌的尸手拽住了他的手,往余良的天灵盖上灌灵气,直到余良的躯体完全没了人的气息,凉透了才肯放过他的灵气。
但那尸体见余良已经死透后,非但没悲观沮丧,反而的闪进了墓山,随后水灵便在屋内闻见了不属于人的血腥味。
李琛舍不得就此别过,毕竟眼前这人是自己与心爱之人的儿子,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千年,可能留点执念在世上也是好的。“为父只能帮你到这了,以后随命吧。”
发现山没塌后,李天启立马伸手开算,越算脸色便越难看,嘴角也扯成了一条线。“死了?活了?活宝在搞什么鬼?”
蔡宝地不是没听见李天启的话,但他相信水灵不是那种见死的活宝,至少不会让余良死的这么早。“师傅回去看看吧。”
一大家子人坐在余良周围,很想知道余良的死活,可悬线与八卦镜一会这个有反应,一会那个有反应的连续吓了众人好一会。
“阿爹,阿良这是活了还是?”那个死字余显就是不好意思说出口,怕挨白眼。
余成这会心里不好受,有人主动送上来找骂,自然也没藏着心事。“你去摸摸不就清楚了。”
不就是摸下鼻息?有什么好怕的,又不会诈尸,诈尸了有小叔在那会出事。
李天启想打开余显的那只脏手,可余显抽手的速度极快,像是碰上了什么东西,不得已才将手抽回。
“你瞎了不成!”余成与李天启同时冲冒失的余显吼。
“师傅,师哥醒了!”“真醒了!”“阿良,你可算醒了。”不同的人说着差不多意思的话刚睁眼的余良以为自己听觉视觉出了问题。
随后属于他与另一个自己的记忆朝他的扑了过来,强行吸收了的信息后,余良知道自己可能死了但又活了。
最让余良接受不了的是,自己被冰封了那么久,居然没人往自个身上泼温水,连起码的火盆也没有。“爷爷二叔三叔,师傅师弟,你们能先扶我起来?这地板挺凉的。”
……
蔡宝地以为余良会先喊饿,每天都有为余良留吃的,可惜余良醒了不饿只喊冷。
李天启愣了一下,见周围人的反应与自己一样,这才发话。“快扶我徒弟起来啊!”
这手好暖和啊,再多扶我会,我冷,你别跑啊。
头怎么这么晕?忘记先恢复体力了。
蔡宝地见余良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