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启见余显没出门,还站在自己屋子里看余良,便踹了他小腿肚子一脚。“死站在这干嘛?跟过去你看爹啊。”
“师叔你别踢我啊,你那腿力足够踢断我脚上的骨头了。”余显苦着个脸没敢喊疼,抱着伤腿往大门的方向跳。
可当他跳了几步后却发现,刚才溜进他血管的东西,这会已经移至了伤处,凉凉的触感随后又消失不见。
它在帮我?
余显脚还没放下,人也还没出门,就已经听见了对面死抓着门边的阿爹在问自个话了。“阿显,阿良他醒了?没事了吧,他好不好?你师叔没对他怎么样吧。”
“阿爹,师叔不是阿良的仇人。”不,他很快就是你家的仇人了。
“什么?”余显想也没想便出了声。
李天启听见了余显的嘀咕声,以为余显在背后说自己坏话,便没给他一点好脸色。“赶紧过去看你阿爹啊,站门口瞎嘀咕什么?”
余显一方面想知道刚才是谁在跟自己说话,另一方面又在祈祷是自己想多了。
放下脚快跑至自己家,立马将门关好,防止阿爹往外跑,毕竟每次防起病来总是来的这么突然,走的及慢。
余清这会已经打包好了行李,虽然有马但他不想这样回去,想将阿爹接过来住,毕竟墓山村不是什么好地方。
余清坐在赶车人的位置上掀起轿帘,见棉被干粮和路费放的也差不多了,心里暖了点,随后便赏了马一鞭子。
余阳站在大门边瞧着马车的背影,心里有些感慨事态的变化,现在只希望自己名义上的阿爹与两位哥哥是好相处的。
余玉不担心余清回来后,会起什么变化,可没见过面的叔叔爷爷却不一定了,毕竟自己与他们并没有相处过。“爹,余叔能把爷爷和叔叔接过来?两位叔叔会为难我们?”
余阳这会懂了余清为何会突然这么急着建屋子了,原来是想早点把家里人接过来,却又担心对方会为难自己,这才雇了那么多人赶工。“你以后好好照顾仁儿就行,余叔昨晚把木屋的房契给爹了,玉儿不用怕叔爷,跟兄长一起好好孝敬他们就成。”
被爹摸了几下头后,余玉心里有了属于自己的打算,想着得努力转银子买地,不然叔爷来了好日子可能会离自己越来越远。
此时岸边镇的苏家,本该好好热闹一下,可苏家家主的话瞬间扫了一大家子人的兴。
“爹知道今儿个是你的生辰,爹不该跟你说这种话,可这个亲早在几十年前爹就已经帮你定了,爹已经拖了别人这么些年了,心里也过意不去。”苏有德心里对不住自己的女儿,可那是恩人家的亲,推了怎么对的起自己?
苏花见大家的兴致也被自个亲爹扫的差不多了,也不差自己这一句了。“爹别说了,我嫁就是。”
不就是嫁去墓山村?又不是去陪葬,也难为爹这些年想尽法子拒绝上面的媒人。
苏花心里并不是特别情愿,毕竟换成谁都不乐意,嫁去那种没人住的地方。
“乖女儿,你能明白爹的苦楚就好,吃饭多吃点肉,往后的日子可能没这么好了。”苏有德的话不说也没事,可一出口,其它人的脸色便完全变了。
刘桃知道苏有德的意思,可换个日子说不行?再说了,这事都过去二十多年了,也没见亲家找上门,没准别人早娶妻生子了。“老爷,今儿个是幺妹的生辰,能说点好的?”
苏有德也想说点好的,可今儿个他也不清楚自己这是怎么了,老想提那些旧事。“那爹不说了,儿啊你也二十有三了,是老姑娘了,再不成亲。”
苏花平日也称得上是温声细语,可今天苏有德的话,说的实在是让她忍不下去了。“爹,我今儿个就去墓山村!嫁给余峰的儿子行了吧!”
苏有德知道自己这些年拖的确实久了点,可墓山村那个地方,常年闹鬼,女儿嫁过去能过成什么样?不死就不错了。“不亏是爹的好女儿,这盒子里头的东西是爹给你准备的嫁妆,从今往后你便不再是我苏家人,以后好好相夫教子便是了。”
苏花见自己爹连钱财都准备好了,一口气憋在嗓子眼,就是舍不得吐出来,只好一把抢过小木箱子,转身往大门跑。
众人见苏花拿了箱子就往外跑,担心她会想不开,但又被苏有德的眼神给定在了原地。
“都看着我干嘛?不知道吃饭?祖籍上已经没有苏花这个人了,信物嫁妆也都给她了,她有什么好值得你们同情的。”苏有德的话出卖了他的为人,当年能把大女儿送进张家,今儿个自然也能做的出把小女儿丢去墓山村的事。
肚子里憋着气没处撒,偏偏还死要面子,不肯掉眼泪,独自一人跑进了人来人往的街,路人各色的眼色被她看进了心里。
路边的公子哥盯了,抱着个箱子在街上乱走的苏花已经有段时间了。“姑娘,可是与家人走散了,要不要先去我家等消息?”
余清不是那种会见义勇为的人,可眼前的这个女娃的事,就发生在自己跟前,不帮有点说不过去。“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