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启心里清楚，城楼上的人，除了余阳父子及天子，其他人压根活不了，毕竟这种事被人外泄了，打的是弘朝的尊严。

余阳听见了这些声音后，心里有点不忍了，可是劝他们归降，自己有拿不出粮食养，万一有暗哨在里头只会更乱。“余师傅的阵准备好了？我担心那边的人等不及了，我不希望山上的人下水。”

这是不想死的人太多？难道他希望自己将那些人的记忆洗掉？这确实是个办法，至少能让大家活着。

“可以，只是希望你能不为难他们，他们已经出了尸门了，这辈子便不会再进。”李天启担心余阳会事后找余成等人的麻烦，这才开口求个恩典。

“自然不会，毕竟他们有恩于我，只是以后还希望他们与我而言只是陌路人才好，不然有的时候很多事我也做不了主。”他们不说出去，我自然不会找事，能和和气气干嘛要伤人？

余玉与余顺二人看着已经睡着了的余仁，突然觉得余仁很可怜这样一个孩子去当天子，大小没了童年，能学的只有帝王之术。将来还不能与心爱之人和和美美，即便有能力也未必能护对方周全。

“哥我们以后会跟他成仇家？我不想伤害仁儿，要不我们一块保护他吧。”余玉带过余仁相处过几个月了，自然生了感情，况且这孩子只有一点点大的时候，她还亲自抱过。

“嗯，以后哥会保护你们俩的，爹有了后娘肯定靠不住，搞不好还会对我们三下手。”帝王家压根就没什么亲戚可言，爷爷对自己好，是因为自己是长孙，而爹又不愿再娶，只能对自己好。至于其他人不是未来的富贵，就是权势，不然谁会吃饱了撑着跟个小孩玩？

兄妹二人的话被余阳听见了，但余阳不觉得反感，还挺欣慰，因为两孩子之间有亲情对小天子也有，这是好事，至少不用难道忠字了。说起来自己确实很少给于两孩子父爱，毕竟看见他们俩就能想起亡妻的滋味不好受，更何况亡妻心里只有先帝一人！

随着水面上呼喊声的消失，水鬼们的是引魂阵的开启。

临江城楼上与其他地方一样安静，只是多了点怪风和阴气，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李天启带着两徒弟坐在一边看戏，看水里头的水鬼被引魂阵吸走，看人生最后一道风景，以后没机会了。

余显发现水里的水鬼已经往临江城的方向走了，自然也猜到了是李天启动的手，突然间很庆幸自己担心被水鬼缠上，特意让船往南走了走。

牛过路很安静的按照李天启的要求在折符彔，毕竟这些符彔是用来洗去别人记忆的周围的活人忘记水鬼的事，忘记那些求救声。

蔡宝地心里没有对人世间的留恋，但是却不想死更多的人，至少师兄一家人能保住，而那些士兵也能活着。

李天启忙着写符彔，余阳见李天启师徒三人动作挺多的，便也没说话了，因为他知道自己也会忘记这些事，不记得余家人。做个辅政大臣，娶妻生子，然后好好的活着，尽量不对那个位置起窥视的心思。

余顺知道自己会忘记余家人，当个世子爷，可他担心自己会忘记要保护妹妹与仁儿的事，便知在手臂上写了字，这样醒了也能知道自己的承诺。

余良觉得李天启的做法有点不太好，既然有办法让水鬼走人忘记一些事，那为什么必须死呢？就背锅？难道他忘了自己还有个大徒弟？难道这也是命里面的一种？

李天启的脚下已经堆了不少符彔了，站起来看看水面，再抬头看看天，掐指一算，差不多了，水鬼应该走全了。不过为什么皇城那边有只妖与水鬼待一块了？莫非是妖鬼恋？不是吧。

佘幺幺瞧见了天子，天子也瞧见了佘幺幺，尴尬的对望了一会后，佘幺幺还是伸出了手。“你不怕我？”

“朕已死，自然不怕，倒是你以后肯定会孤单吧。”

“那我便同你一起走。”

“朕希望你能活着，也许朕下辈子会是妖也说不定。”

“那我等你。”

说罢佘幺幺竟松了手，天子笑着被引魂阵的吸引力给吸走了，而那些已经进了引魂阵的水鬼这会在底下是挤成了一片。

轮回口上的阴差瞧见这一次居然下来这么多人后，干脆懒得去看别人生前的事吧，直接将人道畜生道以及植物混在一起，全靠运气入轮回。

李天启瞧见了先帝的魂魄，见对方有话要说，便扔了张符彔过去。

虽然心口被人贴了符彔不舒服，可既然这人能开引魂阵自然也有办法让自己下辈子为妖。“朕想来世为妖，她在等朕。”

“你想做妖？难道做人不好？她值得你这样做？”李天启算出来了佘幺幺的事，也算到了佘幺幺是小竹的女儿，只是来世为妖并不是好事啊。

“朕为人时有负于她，下辈子为妖陪她。”

这话说的蔡宝地想哭，这话比话本子里头的故事说的感人。“师傅你帮帮他吧，他比话本子里头的人说的还要感人。”

“你下去后，尽量走在最后头，拖到我来找你，拖不到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