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越这会想死又舍不得死,看着莫鸣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心凉了,干脆闭眼静会。√
他有想过等解决完这些事,便陪她去她想去的地方,自己与她的差距他一直知道,只是从来不知道会差的这么远。
正在赶路的余良与莫言发现南边的天空出现了一点异变,那是有人得道后才会引发的异变,正常人看不出有什么不同,敏感一点的人会察觉到自己身边的气流舒服了一点。
“有人得道了。”
莫鸣能这么快入道,托的是莫言的福,莫言断气后魂魄离体,曾飘荡在雪山顶上,从不甘心到放下的这一过程。莫鸣多少也会受点影响,加上莫言身上沾了雪灵的气息,命脉相连的同时改变了莫鸣的体质。
水灵跟在莫鸣的身后发现主人身上有雪灵的气息后,有点惊讶随后开始担心主人会不会变成下一个雪灵,因为万物皆可成灵,而主人明显已经没了活人的气息。
当灵总比死尸强,就是可惜了李越,这红线还在,主人的命脉怎么就变了?难道会诞生两灵?
水灵有点羡慕莫鸣与李越的气运了,这片天地间不是没有过夫妻双方都是灵的例子,但也就一对,最后让新生儿存活下来,双方灵气消耗殆尽,消失于天地之间。
那个新生儿便是雪灵,他的父母本源相克,一水一火,最后定居雪山,用寒冰压制自己的本源气息,这种法子水灵光是想都觉得很疼。
莫鸣走着过的地方周围的温度会下降了零,自然成冰后又消失不见,仿佛刚才的事不存在一样。而水灵则开始担心莫鸣待会可能会想去大漠单挑,更担心莫鸣入道了,看破了俗世学那些隐士一头扎进深山老林。
李越发现自己的指尖在冒寒气,而且好像正在结冰,连脚底下也是,内心有点期待又有点疑惑。
莫言一路往南边赶,生怕飞慢了,儿子命没了,要知道媳妇有多恨自己就有可能有多恨儿子。儿子的存在就是铁证,证明自己年少时有多负心,而媳妇有多痴情,为此还连累了兄长和嫂子。
莫言算是因祸的福,死了一次虽然成了活尸但至少入了道,还顺带多了雪灵与水灵的技能,加上生前的本事,也称得上是这片陆地上的第一隐士。
余良的内心是惶恐的,怕出事,更怕回不去,要在这个地方过一辈子,内心有点矛盾。在余良的印象里这个地方挺好的,但被破坏的差不多了,重建需要一定时间,没几年是不行的,而且他也不希望儿子一直是个活死人。当爹当久了也会期盼儿孙满堂,可儿子的情况不一样。看看身边的这个人,自己从那边带过来的媳妇,连她都看开了,不指望和自己白头到老,一心想回到那边。
余良的内心这会有点矛盾,回去对谁都好,可自己呢?儿子跟自己亲?不见得吧,媳妇八成是希望一切回到原点,不认识自己,那自己呢?能回到那一步?去一个陌生的世界从头再来?自己年纪也大了,那会有那么好的心思从头再来一次。
余良的内心这会是惆怅的,而苏花则不同,有人入道了,意味着什么?当初的要求她可是知道的很清楚的,基本上都达到了,只要那两位好好在一起自己也能回去了。去陌生世界还是回到过去?回去后会不会还得嫁给余良?会不会一切又要重头再来一次?那太累了,可去陌生世界自己年纪也大了,重头再来更累。
余子杰知道父母的事,也知道自己到时候可以选择跟父母走,去陌生世界又或者去他们的那个世界,可自己真的能适应?但又不可以变成人以后生活在这里,难道要隐居?这个很显然更加不行。重头再来一次不知道有没有那个耐心,下去见过自己的人那么多,事情结束了还不知道自己会面临什么。
欧阳明也知道余良一家三口的事,只是他很清楚,事情结束了,自己以前犯下的事虽然会被一笔勾销,可以后呢?以后谁敢保证?难道要躲躲藏藏一辈子?可让余良带自己走很显然不太可能。
每个人的心里这会都有各自的想法,但没有谁愿意主动说出来,各自安好也许是最好的选择。
天下起了雪,从小雪到大雪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在民间冬季下大雪意味着虫冻,来年虫灾会少很多。更意味着等春天来了,冰层融化,雪水也能滋养大地,来年春种也能少点麻烦。
不知情的平民小家,这会各家各户都在守夜,条件好点的会放骗炮庆祝,差的也会弄碗热汤起个火,一家人围在一起期待着来年。
唯独李琛如同见鬼般的看着自己这位死而复生的母后,想叫声母后,可脖子上的冰刃貌似不希望自己出声。
文宝珠站在李琛的身边,不敢动,她的脚边除了冰刃并没有其他,她最终还是弱弱道:“姨。”
“你就是宝珠吧。”文忆琴对于自己的亲侄女多少有点下不了手,可凭什么侄女都敢唤自己姨,而儿子只是淡淡的看着?
“母后,你不该来的。”李琛见文忆琴并没有伤害自己妻子的打算,便开口了,这话他虽然不是特别想说,但该知道的人都知道母后被人盗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