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幸这乌漆嘛黑的,大家瞧不清楚那飞溅的鲜血,所以倒没有产生什么恐惧,那时候只有一个念头,打死这帮贼人,他们不死,死的就是自个儿了。
人在这种极端的环境之下,那时候任何的仁义道德都被抛在了脑后,活着是他们唯一的念想。
也是如此,现在作为读书人的何荆元脸色苍白,浑身发抖,全然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也伤人了,甚至可能这几个人性命不保。
面对着何荆元,顾四厢以及三个儿女,反而比他还要冷静些。顾四厢甚至还走过去握着他发抖的手:“他爹,你从前教书的时候,我听你学堂的学生们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虽远必诛。这些个贼人不管是受谁指使,但是他们来这里,的确是要杀咱们,所以他们该死。”
何望祖见过的这种场面比他爹多,这时候也颇像是个小男子汉,“爹,我娘说的对,这帮人一看就非好汉子,死了也是活该的,再说你如今动手,那也是为了护佑妻儿,这是个当家男人该做的事,何必为了这帮贼人而自责。”
顾小碗本是要去劝的,但是她没想到自家姐姐和阿祖都这样看得开,于是便没再说什么,只和阿拾一起走过去,听空相审问那个被他抓回来的。
如今看来,也只有这个被空相拖回来的能说得了话了,其余的见着都有些命不久矣的样子,绑他们倒好像是多此一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