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叹息,心想你只要不承认,难道父皇还能拷问你不成?
蠢材啊!
嘉靖帝眼中多了回忆之色,“那年,朕也曾拿着弹弓,躲在树上看着自己的先生,咬牙切齿的想给他一下。朕忍住了,朕的儿子却出了手,有趣。”
黄锦进来,“果然不出陛下所料,是裕王所为。”
嘉靖帝莞尔,“老三愚直,他和庆之亲切,便直接出手,想阻拦崔元。若是老四出手,定然是计划周详,令崔元也只能吃一次哑巴亏。”
“英明不过陛下。”嘉靖帝宛若亲见,令黄锦心服口服。
嘉靖帝抚摸着猫儿,黄锦轻声道:“陛下,崔元不蠢,必然能猜到是哪位皇子下的手。”
“每人十杖!”嘉靖帝淡淡的道。
黄锦一怔,“陛下,崔元得知,定然感恩。”
“你以为朕是为了那条老狗?他也配?!”嘉靖帝冷冷的道:“朕是气两个孽子手段拙劣。此次给个教训,下次若是出手,他们定然会筹谋周全。”
这便是嘉靖帝的教育方法。
没办法亲面教导,那么,就用棍棒给他们教训,想来更为深刻。
十杖!
用刑的人自然不敢下狠手,即便如此,两个皇子依旧一瘸一拐的。
“走了?”
黄锦进去复命,嘉靖帝问道。
“是。”
嘉靖帝静静坐在那里,外面的光照在门框周围散射进来,在他的身前组成了几道光线。
光线中,飞尘宛若无数小人儿在舞动。
霜眉趴在嘉靖帝的膝头,懒洋洋的。
时光仿佛就此停住了。
不知过了多久,黄锦听到嘉靖帝开口。
“朕,多久没出宫了?”
黄锦想了想,“好些年了。”
“该出去走走了。”
嘉靖帝说道。
黄锦心中欢喜,“是,奴这便去准备。”
“不必。”嘉靖帝摇头,“悄然出去。”
“陛下,白龙鱼服,就怕……”
“朕算过自己的命,还早!”嘉靖帝修道多年,算命的本领了得。
蒋庆之正在头痛。
“你明明知晓锦衣卫会低头,却不肯对我说,平白看我的笑话。”
卢珊儿眼眶微红。
若是她气势凌人倒也好,蒋庆之能把她赶出去。
可这副可怜巴巴的模样,让蒋庆之没法下手。
而且卢伟已经展现了善意,蒋庆之虽然觉得这是锦上添花,但好歹也算是花儿不是。
他正色道:“你以为我想糊弄你?”
“难道不是?”卢珊儿抬头,泪眼朦胧。
“哎!”蒋庆之觉得这傲娇妹纸美则美矣,但年龄不对版,外加是景王那边的人,弄不好以后就是对手,颇为遗憾。
“你叹什么气?”卢珊儿不知晓蒋某人欲擒故纵的手段,上套了。
蒋庆之唏嘘的道:“你可能去酒楼青楼?”
“酒楼去过……”卢珊儿扳着青葱手指,“三次。青楼没去过。”
“这个世间对女子颇为不公。”蒋庆之一脸真诚。
“是啊。”卢珊儿觉得眼前的蒋庆之又重新变得眉清目秀了。
“出门少,阅历就少。以后你要嫁人,要管家。若是不知晓世情险恶,迟早会吃大亏。”
“那和你糊弄我有何关联?”卢珊儿柳眉倒竖。
“哎!”蒋庆之痛心疾首,“经过此次之后,以后你可还会遇事不分青红皂白就呵斥?”
“我哪有?”卢珊儿娇嗔,但随即福身,“我要回去了,下次再来。对了,你可喜欢什么,下次我给你带来。”
蒋老鬼笑呵呵的道:“你来不就是最好的礼物?”
卢珊儿虽说娇气,可哪里经得起这等老鬼的撩拨,瞬间面红耳赤,狼狈而去。
出门上了马车,砚浅见小姐发呆,脸时常发红,就问,“小姐,别气了。”
“谁说我生气?”
“小姐不是气长威伯糊弄自己吗?”砚浅觉得小姐的心情太难测了。
“胡说。”卢珊儿抱着枕头,“砚浅。”
“小姐。”
“你说,一个男人为了让一个阅历……不丰的女子知晓世情险恶,就故意设局来警醒她,这是……为何?”
砚浅歪着脑袋,“是用心良苦呢!那男子定然是个有心人。”
“那,可是喜欢?”
砚浅蹙眉,“关爱也会啊!譬如说老爷便会为了娘子如此。”
“我说的是……罢了,不和你说这些,你也不懂。”
砚浅憨憨的点头,可心中却嘀咕。
——小姐说的不就是长威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