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送个厨子给表弟。
“好说。”富城没口子代替主子答应了。
皇帝开口,就没给拒绝的余地。至于安全,嘉靖帝真要弄死这一家子,哪里用得着在饭菜里下毒,径直寻个罪名动手就是。
富城让三人先歇息,等公子那边喝完酒再去请见。
“管家,是他的主意!”
身后一个绝望的声音传来。
富城回身,只见仆妇跪在地上,指着面色惨白的刘厨子说道:“是他糊弄公子!”
他们都是奴籍,蒋庆之正得嘉靖帝信重,弄几个仆役真不是事。
蒋庆之正在和朱希忠周旋。
朱希忠一边灌酒,一边问:“庆之觉着哥哥我以后前程如何?”
蒋庆之打个酒嗝,摇摇头,装作是喝多的模样,“老朱,国公……”
“叫老朱。”老纨绔又灌了蒋庆之一杯酒。
蒋庆之醉眼朦胧的看着他,“老朱……可是想富贵延绵?”
那可不是!
朱希忠叹息,他看似逍遥,可伴君如伴虎。
而且成国公一系在军中的影响力一直在下滑,这让他心急如焚。
“嗝!”
蒋庆之打个嗝,朱希忠说道:“如今军中大将,看似对我恭敬,可骨子里却看不起老子。庆之,再这般下去,成国公一系怕是要落魄了。”
蒋庆之要想压制住仇鸾,必须要借助于朱希忠的力量。但他不能在此刻提及此事,否则就是互相利用。
蒋庆之搂着朱希忠的肩膀,反手灌了老纨绔一杯酒。
“那些所谓大将,老朱觉着可是将才?”
朱希忠摇头。“如今大明只能维系守势,那些将领……大多是庸才。可庸才也好,将才也好,手握大军才是王道啊!”
成国公一系如今不掌军,就没有底气,就如同参谋不带长,放屁都不响。
“想挣军功?”
“想。”朱希忠苦笑,“哥哥不瞒你,如今哥哥杀敌的本事吧!也就平庸。用兵的本事就别提了,祖宗见了都得落泪。”
蒋庆之大笑,朱希忠羞恼,“难道你有法子?”
“特娘的,老朱,你可知我这长威伯的爵位哪来的?”
“公子。”
门外富城请见。
“伱先喝着。”
蒋庆之出去。
幕僚进来。
“国公。”
“嗯。”朱希忠在琢磨蒋庆之的话,也在苦恼自己的困境。
“昨日我碰到了兵部的一个熟人。”
“说重点!”朱希忠不耐烦。
“是。”幕僚说道:“那人说,听闻国公与长威伯交好,可见国公目光如炬呐!外人都说成国公府吃老本,可国公竟有此等识人的眼光,国公府再度崛起之日,不远了。”
“什么意思?”朱希忠被这个马屁拍的浑身舒坦。
幕僚低头,“那人说,长威伯在南边的军功货真价实。”
“嗯!”朱希忠一怔,“那些老兄弟不是说……多半是陛下为自家表弟脸上贴金,好封爵吗?”
幕僚叹息,“那人说,有人想给陛下添堵,便让人去南边查探消息。前日才回报。
长威伯被押解去台州府,半路遇到倭寇屠村,随行军士胆寒想逃,是长威伯说动了他们,设下了什么空城计。
随后长威伯独自上前震慑倭寇,令人在后方装作千军万马……
倭寇溃逃,长威伯反客为主,令众人追杀,斩杀二十余真倭。”
朱希忠轻咦一声,坐直了身体。
“地方千户所姗姗来迟,长威伯再度说动领军千户官,设下了圈套,引得倭寇主力上岸。随后伏兵四出……大败倭寇。”
幕僚抬头,发现自家东主已经呆住了。
“我滴个乖乖,我那老弟,竟真是文武双全?”朱希忠抹了一把胡须,“老子就说最近老是做美梦,这是祖宗欢喜呢!”
幕僚笑道:“国公,长威伯立下此等军功却从不显摆,这要么是虚怀若谷,要么……”
“要么便是觉着此等军功不值一提。”朱希忠双目中异彩连连。
“国公,要待之以诚呐!”幕僚提醒他,“此等人杰,若是用那等利益交往的手段接近,我担心会渐渐离心。”
朱希忠用手搓搓脸,“大不了老子拿他当亲弟弟就是了,我有的,便有他的。”
“正该如此。”
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
“……公子,那刘厨子……”
“其心不纯,不可用,退回宫中。”
“是。另外,宫中令人来学艺,老奴大胆,觉着公子该收着些。”
朱希忠点头,觉得富城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