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炳深深的看了蒋庆之一眼,若是眼神可杀人,此刻蒋庆之早已死了一万遍。
“哈哈哈哈!”
嘉靖帝起身,放声大笑。
“夏言那个瓜皮终于知晓自己错了?”
那个强项的首辅,终于对朕低头了。
当这个消息传遍天下时,那些敌视朕的士大夫们,会如何?
他们会愤怒若狂。
但,朕最喜欢看到自己的对手愤怒欲狂,却又无能为力的模样。
等等。
朕本来前几日就想处死夏言,是谁阻拦了朕?
兴奋的嘉靖帝渐渐恢复了平静,看着蒋庆之。
是庆之!
蒋庆之又感受到了慈父般的注视。
“蒋庆之……跋扈!”
嘉靖帝突然冷着脸。
卧槽!
你属狗的?
蒋庆之觉得不对,嘉靖帝有些像是神经错乱了。
他最担心嘉靖帝嗑丹药嗑出的毛病。
帝王的喜怒无常,在嘉靖帝身上展现的酣畅淋漓。
“禁足三日!”
蒋庆之抬头。
本来暗喜的崔元愕然。
三日!
您这是在糊弄谁呢?
禁足三日,就如同罚酒三杯!
可蒋庆之顶撞之罪,就这么了结了?
“是。”
蒋庆之一脸唏嘘。
嘉靖帝干咳一声,“夏言……”
陆炳眯着眼,这是最后的机会。
让夏言回家啃老米饭!
那么,此事他们就算是败了,依旧可以聊以自慰。
“黄锦。”
“陛下。”
“昨日有人和朕说,裕王的功课颇为不佳?”
嘉靖帝的一个神转移,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但黄锦却接住了。
“是,说是天气热了,殿下有些耐不住酷暑。”
黄锦低眉顺眼的道。
嘉靖帝冷着脸,“不说夏练三伏,至少也得做个样子。那逆子竟连样子都不做,可见跋扈之极!”
殿外的朱载坖听到了老父亲的呵斥,不禁缩缩脖子,对身后的杨锡说道:“我最近不就是告假多了些吗?是去了表叔那里求教,父皇知晓的,为何……”
杨锡低声道:“我的小祖宗,这是陛下借着……你就当好事就成了。”
好事?
莫名其妙挨了呵斥的朱载坖懵逼。
“看来朕得给他寻个严厉些的先生。”
嘉靖帝说道:“就夏言吧!”
严嵩抬头,“陛下仁慈。”
夏言竟然还能留在京城,让他不知是该喜还是悲。
众人告退。
等臣子们走后,嘉靖帝突然问:“最近可有人进诏狱和夏言接触?”
黄锦说道:“先前奴便问过,诏狱的人说,陆指挥使严令不许任何人私下接触夏言,没人敢。”
猜疑是帝王的孪生兄弟!
当猜疑去后,剩下的便是欢喜。
“夏言那个倔老头,也有今日?”嘉靖帝难得的调侃着自己的前首辅。
“这下,那些士大夫怕是要如丧考妣了。”黄锦笑道。
“那些猴儿。”嘉靖帝突然幽幽的道:“朕要杀夏言,几乎所有人都默然,严嵩等人更是极力赞同。在那时候……唯有庆之。”
“夏言于庆之毫无用处,可见这娃果真是以诚待朕。朕却怪责于他!”
嘉靖帝有些愧疚。
“来人。”
“陛下!”
“赏……”
……
蒋庆之被朱希忠拽到了自己的值房内。
朱希忠亲自送上茶水,目光炯炯的盯着蒋庆之。
“早些时候哥哥我觉着你在找死,可此刻却觉着……你早有预谋,说吧,伱是如何让夏言改口的。”
“关我屁事!”
这话,哪怕是傲娇女问,蒋庆之依旧会如此回答。
“果真?”
“十足真金!”
蒋庆之喝了一杯朱希忠的茶水,“禁足三日,今日开始算吧!我得回去了。”
“都下衙了,一起。”
朱希忠起身,勾着蒋庆之的肩膀,“今日,风和日丽,哥哥我心情大好啊!”
老纨绔这是疯了,玩什么感慨呢!
蒋庆之愕然。
朱希忠深沉的道:“夏言不该死,可不是谁都敢冒着触怒陛下的风险去为他说话。庆之……”
“别这么看着我。”蒋庆之觉得老纨绔有变身为老玻璃的危险。
朱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