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然要向表叔挑战。”朱载圳低声道:“表叔上次一首微微风簇浪,散作满河星震动京华,马林今日若是能在诗才上压住表叔一头,明日便会名动京城。就此成就文坛美名。”
“也就是,踩着我上位?”蒋庆之笑着问。
“是。”朱载圳说道:“这个圈子就是如此,看着热闹亲切,实则都存着踩着同伴上位的心思。”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朱载坖补刀。
“表叔,你……伱有了吗?”侄女儿问道。
蒋庆之摸摸腹部,“没。”
朱寿媖小脸儿通红,显然,被表叔这个笑话羞着了。
是了,这是个深宫中的小姑娘,这等带着些调侃味儿的笑话不适合……蒋庆之笑眯眯的道:“寿媖可想看热闹?”
朱寿媖抬眸,“想。可是表叔,那马林好生厉害。要不……”,她犹豫再三,“下次吧!”
是个善良的小姑娘。
蒋庆之呵呵一笑,这时有人出言,“天气炎热,长威伯若是没有,那便请坐下吧!”
这是嘲讽。
朱载圳冷笑。
蒋庆之变魔术般的从袖口里拿出折扇,打开。
对着别人的一面上,有两行文字。
“我见青山多妩媚。”
“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好个自恋的长威伯!”
众人哗然。
有少女低声道:“可他,确实是俊美无匹啊!”
在场的男人面面相觑,看看彼此。
好像,都没那个少年俊美。
好吧,比相貌气质,大伙儿不是对手。
但才华呢?
“马兄!”
众人看向了马林。
全村的希望就是你了。
马林家境普通,为了出人头地,唯有靠着这群贵人帮衬。
但贵人凭何帮衬你?
今日便是机会。
为了这场诗会,马林精心准备了许久。
他苦心孤诣作了几首诗,逐字推敲。
直至昨夜,他依旧披衣重读了那些诗词,反复斟酌。
这样的准备工作之下,马林无惧任何对手。
“蒋庆之自那次之后再无诗词问世,可见江郎才尽。马兄,趁他病,要他命。不过,小弟却担心他托词而去。”
“是啊!”
“马兄,当断则断!”
“别犹豫!”
要想富贵,就得冒险。
就得踩着别人的尸骸上位。
马林深吸一口气,拱手,“请长威伯指教。”
女子那边哗然。
“马林果然向长威伯发起了挑战。”
“这下有热闹看了。”
“长威伯好像有些自恋哎!”
“我最喜看到自恋的人被收拾。”
“我也是。”
“长威伯犯错了吗?”有人质疑,“为何人人喊打?”
沐舒看着一群少女叽叽喳喳的不消停,叹道:“这里也是一个名利之地。”
“你以为到了京城便能解脱了吗?”杨琪笑道:“这个圈子看似悠闲,可刀光剑影都在底下呢!你多来几次就知晓了。”
沐舒把圆扇挡在脸前,“我就想知晓,这位长威伯,如何应对马林的挑战。”
“就说有公事呗!”杨琪不屑的道:“那些贵公子只需给家人使个眼色,随即家人就说家中有急事,这不,避战的借口就有了。”
“这位呢?”沐舒问。
“他据闻颇得陛下信重,只需家人禀告,说有公事,或是陛下召见,难道谁还敢阻拦不成?”
那边,类似的话此起彼伏。
所有目光都聚拢在蒋庆之身上。
主持人笑道:“把纸笔给长威伯送去。”
纸笔送到案几上,侍女抬头看了蒋庆之一眼,有些怀疑之意,随即退下。
蒋庆之摇摇折扇,觉得这一切很有趣。
“表叔……”小姑娘同情的道:“要不,就说腹痛吧!我用这个由头躲过了许多次磋磨。”
蒋庆之看了朱载坖两兄弟一眼。
朱载坖挠头,“回头我问问。”
朱载圳傲然,“回头我让母妃去过问此事,打死那些狗奴才。”
“不要!”小姑娘急忙摆手,“我……我只是随便说说。”
可怜的娃!
朱载坖突然苦笑,“马林挑衅,赶紧帮表叔想个法子才是。”
朱载圳眯着眼,“要不,我令人装作宫中来人,就说有公事。”
话音未落,就见一个内侍急匆匆而来。
近前说道:“见过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