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还有第二句!
这第二句,竟在第一句的基础上再上一层楼。
一股不屈的精神,恍若实质扑面而来。
我!
好像要输了。
马林面色涨红,身边有人低声道:“就两句,镇定些,咱们自然有法子。”
是了。
这些人虽说是权贵子女,但却不喜蒋庆之这个暴发户。
我果然有天命在身!
马林心中狂喜。
杨琪轻声道:“原来,此人果真有才,不过,也就两句。”
小姑娘朱寿媖看了众人一眼,眉间多了得意之意,“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前面两句奇峰突起,描述实物,后面两句话锋一转……
众人仿佛看到了一丛竹子扎根在岩石之中,任由狂风暴雨拍击,依旧傲立世间。
沐舒急匆匆回来。
一过来,她就发现气氛不对。
怎么人人都在发呆呢?
就如同被人使了定身法一般。
她走到了杨琪身边坐下,轻声取笑的问道:“蒋庆之这首诗,可能镇压今日诸位才子?”
杨琪的眼珠子缓缓转动,看着她。
“此人,当名动京华!”
……
朱寿媖念诵完毕,问道:“如何?”
没人回答。
直至主持人清醒过来。
“这首诗……我今日为主持,有幸见证这首诗,当留名青史。”
说着,主持人喊道:“去,把长威伯留住,务必留住!”
有侍女急匆匆而去。
“果然是诗才无双长威伯!”
“这首诗,今日让我开眼了。”
“此人别的不说,诗才,怕是当世无双无对了。”
“今日他显然毫无准备,面对马林挑衅,随口就是一首绝世好诗。此人,果然大才。”
马林木然站在那里,耳边都是各种夸赞声,可惜,夸赞的是蒋庆之。
此刻,无论对蒋庆之的看法如何,都没人敢质疑这首诗的地位,以及蒋庆之的才华。
否则那就不是立场问题,而是你眼瞎了。
再无人多看马林一眼。
而在此之前,他可是京城士林的座上宾,人人称赞的大才子。
而那位长威伯,只是随手一首诗就把他打回原形。
“少爷。”
那个被蒋庆之砸晕过去的男子醒来了,令随从扶着自己过来。
“是欧阳硕。”
“是欧阳兄?你这脸……”有熟识的人捂嘴骇然。
那张青肿的脸上,此刻还在流血。
欧阳硕点头,“我就想问,先前那个贱人是谁?我要弄死他!”
“此人是谁?”
“严世蕃的表弟。”
“哦!严嵩的妻族?”
“对,横行京城的纨绔,没人敢招惹。”
马林心中一动,想到严嵩一党的气焰,就故作不经意的道:“那便是长威伯,蒋庆之。”
“蒋庆之?”欧阳硕愤愤回身,“走。”
“打上门去?”随从问道。
啪!
欧阳硕给了随从一巴掌,“回去。”
他从姑父严嵩、表兄严世蕃口中的只言片语里得知,长威伯最近颇为得意,让姑父吃了个大亏。
他是纨绔子弟,可不是傻子,能让姑父吃亏的人,他贸然去挑衅,吃亏了难道还能让姑父打回来?
先回去问问。
“此人,竟然怕了蒋庆之?”
有人讶然。
“蒋庆之连严嵩都敢怼,难道还会怕他的妻族子弟?”
“也是。”
那边,杨琪把蒋庆之的竹石吟诵完毕。
“如何?”
沐舒怔怔的看着水池,良久,说道:“我,竟看走眼了。”
……
蒋庆之跟着内侍去了西苑。
道爷刚好结束功课,在殿外散步。
“来了。”
“是。”
“走走。”
二人一前一后,围着宫殿散步。
一个内侍在后面跟着,突然说道:“看着,竟格外协调。”
“是啊!”
众人点头。
嘉靖帝走在前面,蒋庆之稍微落后些,一前一后,却没有半点格格不入。
往日嘉靖帝偶尔让臣子跟着,但臣子都是低着头,弯着腰,看着格外碍眼。
啧!
众人想到了那个私生子传闻,不禁觉得,兴许有道理。
“今日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