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上次来信,提及了三娘子的亲事……”向谨说道。
信中提及了家中在京城的几个关系,已经请托他们在京城为沐舒相看人家。
“三娘子长得如此出众,那些男人见了……”向谨捂嘴窃笑,“就有些失魂落魄。”
这阵子频繁有人邀请沐舒去家中做客,或是参加什么文会,什么手帕会,其实都是一个目的,相亲。
“那些男人……”向谨见沐舒发怔,便问道:“三娘子可有看中的?”
沐舒想到那些殷勤的男人,摇摇头。
“哎!好男人,难找哦!”向谨唏嘘。
不知怎地,沐舒的脑海中浮现了那个微笑的少年。
苍白的脸,黝黑深邃的眸……
车夫和护卫过来请罪,沐舒干脆弃车。她下车后,举目四眺,看到前方蒋庆之主仆二人正在四处游逛。
“这附近权贵不少。”护卫说道。
这里算是高档住宅区。
“都有谁?”向谨问。
“什么崔驸马……”
五城兵马司的人来了。
接着宫中闻讯来人,带来了卢靖妃的问候。
“娘娘请沐姑娘明日进宫一叙。”
内侍看了沐舒一眼。
向谨心中大喜,沐舒平静道:“是。”
内侍回宫复命,卢靖妃问及沐舒,内侍说:
“长得颇为不错。”
……
崔元在家中正在发火。
最近他的火气颇大,一家子为此胆战心惊,没事儿都不往他身边凑。
“陆炳手握锦衣卫,却一直抓不到蒋庆之的把柄,这个蠢货,若非是陛下的奶兄弟,我敢打赌,他最多能做个副百户。”
书房里,避开了众人的崔元露出了尖酸刻薄的一面。
幕僚笑道:“可不是。不过此人谨慎。”
“谨慎过头了,便是墙头草。”崔元轻蔑的道:“也就是在利用陛下重情的性子罢了。换了别的帝王,就陆炳这等首鼠两端的蠢货,下场不会比纪纲更好。”
幕僚叹道,“好像从那位长威伯进京之后,这一切都变了。”
“原先……”崔元眯着眼回忆着过往,“我等一步步把曾铣和夏言弄进了必死之地,只要夏言一死,这朝堂便是我等说了算。权柄在手,这才不负此生!”
“可那个小贱种一来,便坏了咱们的大计。”崔元一拍桌子,“夏言不死,就是横亘在我等与陛下之间的一层纱。这层纱不去,陛下就不可能彻底放权。”
“其实……”幕僚摇摇手中的折扇,“我这里有个法子。”
“说。”崔元也跟着扇动扇子,焦躁不安。
“驸马可还记得王安石之子王雱?”幕僚微笑道。
“何意?”崔元不耐烦的道。
“王安石变法,掣肘颇多。王雱曾建言……”幕僚眸色阴冷,“行征诛之术!”
“征诛之术?”崔元喃喃的道。
所谓征诛之术,便是从肉体上消灭对手。
见崔元犹豫,幕僚说道:“驸马,王安石优柔寡断,不肯听王雱之言,以至于新政半道而废,王雱也早逝……”
崔元摆摆手,幕僚告退,走出书房,他叹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书房里点起了蜡烛,烛光下,崔元眸色复杂不定。
“我也想弄死那个小贱种。可陛下聪明绝顶,若是小贱种死了,他必然会怀疑是我等的手段。到时候以陛下的性子……”
崔元看着挂在墙壁上的公主画像,叹道:“公主,若我不为驸马,凭着才学也能青云直上,何须与陆炳这等蠢货为伍。可你啊!当年看了我一眼,便羞红了脸。你倒是畅快了,可却苦了我!”
他突然冷笑,“那个小贱种,我不动手,陆炳终究会忍不住。。”
夜深,崔元起身回去歇息。
不知过了多久,驸马府外来了两个人。
孙重楼坐在围墙上,双腿勾着墙头,突然身体倒挂,反着对蒋庆之说道,“少爷,没人。”
蒋庆之尝试了一番,虽然他的身体恢复了不少,但围墙一人多高,他跃起抓住墙头,奋力往上拉……
卧槽!
几番尝试,蒋庆之还是上不去。
孙重楼这才嘿嘿笑着拉了他一把,“少爷,回头和师父学吧!”
蒋庆之摇头,他觉得自己此生大概率是做不成猛将兄了。
那么何必自找苦吃呢?
二人摸进了驸马府,一路避开两个护卫,直至后院书房。
蒋庆之拿出一个酒囊,打开塞子,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