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番话,庆之却教给了老三。”
嘉靖帝起身,“朕,回了。”
卢靖妃呆立原地。
陈燕低声道:“娘娘,陛下走了。”
“他这是要让裕王小心那些儒生,可他就不怕被那些士大夫给活吞了吗?”
卢靖妃看着往外走的嘉靖帝,突然咬牙,“陛下,回头臣妾便把这番话教给老四!”
嘉靖帝没回头,“好。”
陈燕等嘉靖帝走后,说到:“娘娘,这天下……说实话,到处都是读书人,这些人抱成一团,殿下若是得罪了他们,此后将寸步难行。”
“你还不懂?”卢靖妃缓缓坐下,看着竟是疲惫之色,“当年大礼议之争,陛下便与天下士大夫们成了死对头。他的儿子……太子与士大夫们的关系缓和了许多,让天下人都以为陛下是悔了。”
卢靖妃捂额,“全天下大概就长威伯知晓陛下的心思。”
“什么”
“陛下从未后悔,他对士大夫们……依旧深恶痛绝!”
而作为他的儿子,景王等人难道要向士大夫们示好?
打自己老父亲的脸很爽吗?
嘉靖帝和士大夫们斗了半生,看来还准备继续斗下去。
作为他的儿子,该何去何从?
“让老四来。”卢靖妃眯着好看的眼,“对了,陈燕你去一趟长威伯府,请了长威伯进宫。就说……我想见见他。”
“这……娘娘,长威伯乃是外男,这不合规矩吧?”
卢伟作为卢靖妃的亲兄长都难得进宫一次,蒋庆之和您可没血脉关系。
“长威伯是陛下的表弟,说是表弟,可我看呐!在陛下眼中,就和亲兄弟并无区别。我的年纪做他母亲都做得,怕什么?告知陛下一声就是了。我断定,陛下会乐见其成。”
果然,皇帝那里得知后,就轻飘飘的一句话。
“陛下说了,随便。”
“咱们这位陛下啊!”卢靖妃笑了,“随便,便是很是高兴之意。”
景王来了。
“今日你在忙什么?”卢靖妃问道。
景王说道:“今日先是去了虎贲左卫。”
“你在虎贲左卫和谁在一起?”卢靖妃问道。
“和几个勋戚子弟。娘,不妥吗?”景王不解。
“为何不与你表叔在一起?”卢靖妃见儿子茫然,就伸出手指头戳了他的额头一下,咬牙道:“老三那个蠢笨的都知晓和长威伯在一起,你呢?那些勋戚子弟有什么好?飞鹰走狗,玩女人……”
景王一怔,“莫非老三得了什么好处?”
“你知晓就好。”卢靖妃说:“今日长威伯单独教了裕王些东西,你父皇很是……感慨万千。”
嘉靖帝对太子今日的表现有些不满,但这话卢靖妃不能对儿子说,否则一旦被人转告给嘉靖帝,景王夺嫡的事儿就难了。
“什么东西?”
“汉家自有制度,本以霸王道杂之,奈何纯任德教,用周政乎!且俗儒不达时宜,好是古非今,使人眩于名实,不知所守,何足委任!”
景王一怔,抬头,眼中有骇然之色,“这是……”
卢靖妃冷冷的道:“你父皇与士大夫们斗了半生,作为他的儿子,你该如何?”
“我知道了,不过避不开那些人的,他们无处不在。”景王说道:“不过,知晓父皇的心意就够了。”
“没事少和那些纨绔子弟厮混,多和你表叔学学。”
“老三就是个蠢笨的。”
“可你表叔却喜欢这样蠢笨的。”卢靖妃恨恨的道:“人太聪明了,便会耍小聪明,谁会喜欢耍小聪明的人?记住了,有时候装的笨一些,比聪明好。”
……
蒋庆之被朱希忠拉到了一家青楼,老鸨得知这位是朝中新贵长威伯时,欢喜不胜,令麾下姑娘们出来接客。
“随便伯爷挑选。”老鸨大气的道。
她想到了传闻中的长威伯……据说父亲乃是赘婿,因此他打小就被欺负,没见过什么世面。
两排姑娘或是含羞,或是含笑看着蒋庆之,老鸨心道:没见过这等阵仗的长威伯,可别露怯了。
蒋庆之看似发呆,实则是在感慨万千。
他想到了前世的那些场所。
两排姑娘夹道欢迎。
“欢迎光临!”
服务行业中最敬业的,大概就是她们了。
朱希忠是老手,说道:“把你藏着的姑娘叫出来。”
老鸨叫冤,诅咒发誓,若是自己藏着姑娘,回头生孩子没皮炎。
门外两个龟奴在笑。
“妈妈把那盈盈养在深闺不接客,这是要钓鱼呢!”
“长威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