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户,若张达大军出击呢?”有人问,“我军分为十部,显得单薄了些。www.chenfeng.me”
“上次我军来袭,张达惧战不出,后来不知为何出战,被我军击败。此次他若是敢出战,我便遂他的意。”
沙亦不狞笑道:“可我料定,上次大败后,明人已然胆寒。而证据,便是此战。百余骑出击,能击败我两百余骑,可见那是大同镇明军精锐中的精锐。就那点人马,我一路军便有千余骑,他可能撼动?”
“我虽分兵十路,可明军就算是倾巢出动,想单独击败我一路却也不易。只需坚持,其余九路便能迅速来援。突袭明军。如此,明军必败!”他沉声道:“这一战,务必要让明军丧胆!”
文官抚须微笑,“把此战结果告知将士们,就说,张达以万余骑围困我两百游骑,我军杀敌无数,剩余十余骑破围而出。可鼓舞士气。”
“妙极!”沙亦不大喜,“速速去传话。”
随后,敌军士气果然大振。
……
蒋庆之驻地。
大堂装饰的富丽堂皇,蒋庆之有些不习惯。不过,看到几幅字画,难免用后世人的眼光评估了一番,觉得至少能在后世京城的三环内买个老破小。
“……击败敌军后,下官领军一路追杀,直至遭遇敌军大部游骑,人数约七百。”
陈集禀告完毕。
“七百游骑,那么,随后的大军,至少上万。”张达是宿将,这方面经验丰富。他分析道:“敌军皆是骑兵,来去如风,不好防备。”
“固守吧!”有人建言。
“是啊!否则一旦出城被缠住,骑兵还好说,步卒却不好撤离。”
众将议论纷纷,徐立没说话,只是在观察着蒋庆之。
而胡宗宪也是如此。
“说完了?”等众人说完,蒋庆之一拍案几,霍然起身。
“我来之前,朝堂之上曾有议论,有人建言如往常般斩杀使者,为三堡死难军民复仇。”
诸将深以为然,觉着这是应有之意。
“可本伯却建言,无由而杀使者,大可不必!”蒋庆之说道。
原来不杀使者是你的建言?
诸将暗怒,心想伱倒是大方,可三堡死难的将士何以瞑目?
“有人问我,那么就坐视三堡被毁?”蒋庆之想到了崔元,轻蔑一笑,“我的回答是,当以血还血!”
一个老将颤声道:“伯爷为我三堡军民复仇之心日月可鉴。可……伯爷,不可冲动啊!”
是啊!
热血之后,众将都在犯嘀咕。
多年来大同镇直面俺答部都是败多胜少,到了近期,更是做起了缩头乌龟,不敢出战。
以血还血好说,但真要出战,在场的都不敢。
上次若非胡宗宪逼迫,张达也不会出战。那一战,果然毫无悬念的败了。
“一群没卵蛋的妇人!”
众人闻声大怒,可讥讽他们的乃是蒋庆之。
“有人说京城诸卫是看门狗。”蒋庆之指着陈集,“可今日一战,夜不收百余人击败倍数之敌,斩首百余。”
他看着诸将,“而你等坐拥数倍于敌的大军,却畏敌如虎,都成了娘们!”
诸将面色涨红。
有人心中焦虑,轻声道:“伯爷这是要逼他们翻脸吗?”
胡宗宪却露出了讶然之色,说道:“这是……激将之法。这位少年权贵,倒是有些意思。”
就在诸将的怒火即将炸裂时,蒋庆之说道:“不是娘们,那便证明给本伯看。”
他指着头顶,“三堡死难军民之魂魄就在上面看着我等。”
“伯爷,是不是先禀告京城……”徐立得了严嵩一党的授意,自然是对手要做什么,咱们就反对什么。但这是个机会,他便虚情假意的劝了几句。
“不必,我来,有陛下的旨意,可便宜行事。”蒋庆之拿出旨意,张达看了,点头。
徐立在边上也看了,不再阻拦。
“斥候哨探。”蒋庆之吩咐。
“领命。”
徐立管着斥候,当即领命,而且,甚至有些期待。
回到自己的地儿,他叫来幕僚张谦,“虎贲左卫百余骑击败了两百余敌军游骑,斩首百余。我怀疑,此次来的敌军不对。”
张谦抚须微笑,“俺答虽说击败兼并了不少部族而强大,可内部却因此矛盾重重。许多时候,借刀杀人……才是不动声色剪除对头的好手段呐!”
徐立眼前一亮,“是了,俺答要想压制住内部,一是威慑,二是安抚,两者无效,那便借刀杀人,如此,此次来袭的敌军定然不是俺答麾下精锐。”
“这是个机会。”张谦说道:“您管着斥候,只需派出精锐斥候出击,一战而胜,当可压制蒋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