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帝背身而立,从身后看去,整个人仿佛多了些什么。
熟悉他的黄锦感知到了些情绪。
好似欣慰,又好似……
“黄伴。”
“奴婢在。”
“满朝文武提及俺答皆惧之如虎,令朕颇为恼火。可庆之却战而胜之。朕在想,往日朕无数次为大明国祚祈福,难道这是上天见朕心诚,让庆之这娃来辅佐朕的?”
自己最宝贵的东西,好像又被割去了一些……黄锦说道:“是。陛下虔诚,道行高深,这必然是上天的旨意。”
“不。”嘉靖帝摇头,“是母亲的赐福。”
在嘉靖帝看来,没有母亲蒋太后托梦叱责自己,他也不会令人去寻舅父一家子。
如此,蒋庆之自然不会到他的身边。
也就没有这场大捷。
“准备东西,朕去祭拜母亲。”
“是。”
“等等。”嘉靖帝举起手。
“先前构陷庆之必败的那个什么……罗本?”
构陷,这可是大罪……黄锦知晓,罗本要倒霉了。
“是叫做罗本,此人说了不少长威伯的坏话。”
嘉靖帝眸色阴冷,“朕的娃,朕能说他,罗本算个什么东西?令陆炳拿下此人,下诏狱!”
……
捷报到了长威伯府,接着宫中的赏赐流水般的涌来。
街坊们自发来到府门前恭贺,富城红光满面的道谢,不过回头就令府中人最近少嘚瑟。
“越是顺风顺水的时候,越要谨慎。”
……
“我的眼光果然不俗,哈哈哈哈!”
卢伟得意的大笑着。
“长威伯此战震动九边,乃是国朝数十年来难遇的名将呐!卢公慧眼独具,如今京城多少勋戚都在羡慕卢氏有长威伯这等盟友。”幕僚笑道。“不知太子那边会作何想。”
“太子?”卢伟冷笑道:“太子此刻怕是把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长威伯如此了得,他哪里还顾得上矜持。你寻机去请见景王,告诉他,最近谨慎些,小心东宫。”
……
仇鸾得知捷报后,在家责罚了几个仆役,亲自用皮鞭把他们抽了个半死,然后喝的烂醉。
“换了我在大同,也能大胜!”
喝醉了,仇鸾拔刀狂呼。
“严嵩无能,陆炳就是个废物!”
他杵着长刀,踉踉跄跄的来到了后院。
当一个男人失意到了极致后,便会寻找发泄和慰藉的渠道。而女人就是最好的发泄渠道。
仇鸾的女人不少,进了后院,他醉眼惺忪的想着去何处。
“……说是那位长威伯才十五岁。”
“天神,十五岁就能领军击败俺答大军?”
“是啊!”
“咱们家侯爷,十五岁时在作甚?”
“好像……在玩耍。”
仇鸾猛地甩甩头,眼中怒火升腾。
自己的女人竟然在夸赞自己的死敌。
该死!
“果然是少年英雄,弄不好便是下一个冠军侯呢!”
“不止,我见过那位长威伯。”
“长什么样?可是平常?”
“呀!我当时看了一眼,只觉着满目琳琅。”
“少年如玉吗?比之侯爷如何?”
“侯爷……论俊美,不及那少年的一根手指头。”
“贱人!”
仇鸾大骂,跌跌撞撞的到了围墙后,可两个女人早就被吓跑了。
……
京师某个诗会,一个最近声名鹊起的读书人正在念诵自己的新作。
沐舒和闺蜜在一起,想着的却是最近父亲来信提及的云南局势。
沐朝弼越发得意了,再这般下去,云南无人能制。
“好诗!”
那边叫好声如潮。
“王兄这首诗,比之当初长威伯那两首也不遑多让呐!”
有人赞道。
王兄的这首诗是不错,但要说能和蒋庆之的那两首相提并论,只能说是做梦。
闺蜜杨琪叹道:“若是长威伯在此,也不知此等人可敢如此厚颜无耻。”
沐舒想到了那个少年,“你觉着这首诗比之长威伯的如何?”
杨琪几乎没想,“这首诗如同地上的萤火虫。”
“那长威伯的那两首呢?”
杨琪想了想,“就如同天上的星宿。”
每个人都有对头,沐舒二人没注意身后有一个少女正在偷听。
少女举起手,“杨琪和沐舒说,王公子这首诗不过是地上的萤火虫,而长威伯的那两首,是天上的星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