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月后,大理皇宫内。
刘贵妃的寝宫之内,刘贵妃看着面前的小人儿,张开双手,轻声道:“来,到娘亲这里来。”
戴道晋暗地里翻了个白眼,晃着小短腿,转身一晃一晃的往寝宫大门处走去。
走到大殿门口,大门被管的紧紧地,凭他的小胳膊小腿,自然是打不开的。
刘贵妃神色一暗,走过来抱起戴道晋,“孩子,你是想出去玩吗?”
戴道晋此时还不应该开口说话,自然不会回答她。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更何况区区婴孩,身受重伤,戴道晋用了六个月的时间,才将体内破损的经脉修复好,虽然身体仍是虚弱,但好歹算是一个健康的身体了。
福兮祸所依,戴道晋最后惊喜的发现,由于他不停的驱使体内先天一炁修复经脉,先天一炁不停贯通之下,使得后天浊气无法侵蚀,所以这具身体内的经脉毫无阻塞,百脉具通,这样的话,戴道晋以后修习内家真气的时候,行功进度,一日千里都是谦虚的说法。
戴道晋现在也在考虑要修习哪种内功心法,但实在是先天一炁太过神奇难得,而且直接便是先天,若是心法不合适,未免有些浪费,所以他打算,现在慢慢壮大先天一炁,用先天一炁来蕴养身体,打牢根基,这具身体还是有些虚弱。
刘贵妃看孩子没反应,一愣一愣的,不由的抱紧了孩子,心疼道:“是娘不好你失去自由,不能自由自在的玩耍。”
戴道晋活了下来,皇帝虽然没有过来看过,但这个消息自然瞒不过段智兴。
这位大理皇帝接到消息的时候,好似松了口气,喃喃道:“活着,那便好。”
但限制刘贵妃母子二人自由的命令,却是没有撤销,所以这半年来,戴道晋都没有出过寝宫的门,没有见过这方世界的天空。
刘贵妃正在伤神的时候,“吱呀”一声,殿门打开。
一个身影背负双手走了进来,正是大理皇帝段智兴。
刘贵妃见了,连忙跪伏地上,“臣妾叩迎陛下。”
段智兴神色复杂的低头看着刘贵妃,摆手道:“起来吧。”
刘贵妃站起身来,抱紧了戴道晋,小心的看了眼段智兴,轻声道:“多谢陛下。”
随即便是一阵沉默,两人相顾无言。
戴道晋在刘贵妃的怀中,转过头来,好奇的看着面前的这个男子,暗道:这便是五绝的南帝吗?想到自己身体的来历,这也是个可怜人啊。
六个月的时间,从刘贵妃不时念叨的诗句,戴道晋足以知晓自己身在何地了。
段智兴心中一叹,出声道:“朕之前醉心武学,冷落于后宫妃嫔,这件事……”话没说完,又是一声叹息。
刘贵妃眼泪流出,使劲摇头,“陛下,是臣妾不守妇道,犯下大错……”
段智兴摆手打断了刘贵妃的话,“此事不用再提了,你今日之后再不是朕的妃子,今日你便从后门离去吧,永远不要再回来了。”却是要放两人离去。
随后看向殿外喝道:“子柳。”
门外,一个身着青衫的文士走了进来,先是给段智兴见了一礼,然后对刘贵妃拱手:“微臣见过娘娘。”
刘瑛抱着孩子躬身还礼,内心羞惭,低声道:“朱大人,我已经不再是贵妃了,受不得。”
朱子柳听了,眼观鼻鼻观心,安静的站在旁边,作为段智兴的家臣兼弟子,实在是不能非议君上和师傅的私事。
段智兴不想久待,对朱子柳道:“你在这候着,待她收拾好东西,送她出城。”随后,转身离开,朱子柳是他弟子中,办事最为稳妥的,这件事交给他做,段智兴还是很放心的。
朱子柳躬身道:“臣遵旨。”
刘瑛嘴唇嗫嚅,再次跪在地上,无声恭送。
待段智兴走的远了,刘瑛还在地上跪着,朱子柳不由出声道:“娘娘,起来吧,天色不早了。”
刘瑛听了,站起身来,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对朱子柳道:“劳烦朱大人稍等。”
朱子柳拱了拱手,表示明白。
东西并不多,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刘瑛也不打算将这里的东西带走,换了便装,只带了一些衣物和细软,很快,便收拾好了。
朱子柳伸手接过刘瑛手中包裹,前面带路,此时天色已经逐渐的黑了下来,两人走到皇宫后门,那里已经有一驾空的马车在等候着,旁边还有着一个人立着。
朱子柳接过那人手中的缰绳,顺手拿过车架上的斗笠戴在头上,转身看着刘瑛,“请上车。”
刘瑛听了,很顺从的进了马车。
待刘瑛坐稳后,放下车帘,朱子柳坐上车架,挥鞭驱使马儿。
“踢踏……踢踏”
戴道晋躺在刘瑛的怀中,眼睛乱转,耳边听着马蹄声,心道:这是离开牢笼了,离开了好啊,万一南帝一个想不通,一阳指一指头戳死自己,那就不妙了。
刘瑛看到怀里的戴道晋眼睛乱转,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