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临安府,玉仙酒楼。
二楼,戴道晋临街而坐,一边小酌,一边看着街上往来的行人。
今天是除夕夜,有宋一朝是没有宵禁的,晚上的临安府更为热闹,街上的人,比白天更多,摩肩接踵、人来人往。
戴道晋低头往下看去,大街上不管是穷的还是富的,都穿着体面或至少干净整洁的衣裳,来欢度除夕,大人们或抱着或拉着小孩的手,一起逛着这热闹的街。
“爹爹,我想吃糖葫芦。”
“李公子,今日听说那永和戏园又出了新本子。”
“客官,您看这质地,这做工,保证童叟无欺,实在不行,您给个价?”
“王大哥,王大嫂,走今日我们两家一起去喝一杯。”
街道上的声音传入耳间,戴道晋静静的听着,也静静的看着。
好一会儿,戴道晋抬头,看着天上的白玉盘,雾蒙蒙的散发着清光,戴道晋心头突然有些冷意,不由得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又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待一壶酒喝完,戴道晋站起身来,结了账,出了酒楼,找了一家客栈,径自歇息去了。
这一夜,戴道晋没有练功,真的睡了一夜,安安静静的睡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自然醒来,看着铜镜内,那模糊发黄的镜像,戴道晋笑了笑,洗漱之后出门去了。
……
中午,临安府郊外牛家村。
戴道晋将长剑背于身上,手里大包小包的拿着东西,走进村子。
戴道晋看到一个村民,问清了地址。
牛家村不大,且好多地方的房屋破败不堪,明显是很长时间没人居住了。
戴道晋走到一家小院子门口,视线掠过半矮的土墙,看到院子内那个小人儿,笑着出声道:“念慈。”
穆念慈正蹲在地上不知摆弄着什么,听到声音,抬头一看,眼露惊喜,“叔叔,你来了。”忙跑过来,将门打开。
屋内,听到动静的穆易走出屋子,看到来人,也高兴道:“黄兄弟,你来了,快请进。”说着,忙走过来,将戴道晋请进屋子。
嘴上道:“你来便来了,待东西作甚?”
戴道晋将东西放好,随口笑道:“这大过年的,我就来打扰,穆兄可别见怪。”
穆易听了,佯装生气,“黄兄弟这是说的什么话,你能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随即叹了口气,揉了揉旁边穆念慈的脑袋,“这过年,家里就我和念慈两人,冷冷清清的,你能来,家里热闹些。”
戴道晋拿过一个口袋,从里面拿出了两根糖葫芦,递给了穆念慈。
穆念慈见了糖葫芦,一双眼睛一亮,接过糖葫芦,甜甜笑道:“谢谢叔叔。”
随后又拿出一个用油纸包裹的袋子,鼓鼓囊囊的,道:“这里有些肉食,用来下酒。”酒水他也带了。
戴道晋转头看了看这房子,甚是简陋,可能由于长时间不住人的原因,屋内有着一股很重的霉味。
下午的时候,过意不去的穆易,出去打了几只野味回来,并且做了一些拿手的菜来招待戴道晋这位客人。
酒过三巡,戴道晋看了眼穆念慈,笑着道:“穆兄,你这房屋像是多年不曾居住的。”
穆易饮了一杯酒,叹气道:“黄兄弟有所不知,哥哥有些私事,这些年一直出门在外,已经多年未曾回来了,这次若不是恰好过年路过临安府,怕是也不会回来。”
戴道晋笑着道:“不知是何事?可否说来听听,或许我能帮得上忙。”
说道这,紧接着道:“还未来得及多谢穆兄和小念慈的消息,我要找的人已经找到了,多谢。”说完,举杯和穆易碰了一杯。
穆易见戴道晋找到了要找的人,也很高兴。
喝了杯中酒,穆易叹了口气,“还是不麻烦了。”
戴道晋笑着道:“穆兄不知,临安府内的四方镖局,大镖头和我有些关系,而且四方镖局一直是到处跑,一人计短二人计长,或许可以帮得上穆兄。”
穆易眼睛一亮,急声道:“黄兄弟你认得四方镖局的人?”四方镖局这两年的名声愈发响亮,生意越做越大,手下的人也越来越多,穆易早有听说,若是有四方镖局帮忙,说不定真的可以找到人。
戴道晋点了点头。
穆易想了想,随后说出了自己这些年,在江湖上四处行走,寻找自己的妻儿和自己义兄的妻儿。
随后,歉意道:“我隐瞒姓名,却是骗了黄兄弟。”
戴道晋摇头,故事自然他早就清楚,并没有什么出入。
戴道晋看了看抱着穆易的手臂,给以劝慰的穆念慈,道:“杨兄却是个讲义气的好汉,但这些年在江湖上颠沛流离,却是苦了念慈了。”
杨铁心听了,红了眼眶,揉着穆念慈的脑袋,“是苦了这孩子了。”
穆念慈听了摇头。
戴道晋静静地道:“杨兄,你寻找妻儿的心思我能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