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涉川僵硬地扯了一下嘴角,眼泪从他的眼眶里坠落,发红的眼睛变得湿润,决堤,泪潮汹涌。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哭。
他已经不小了,哭对于他而言是很丢人的事。
可是,现在的他除了哭泣,却想不出任何可以解气的方式。
对了,还有酒,喝酒也可以,起码可以暂时忘记脑子里的这些糟心事。盛涉川拿起酒坛,发现里面再次空空如也。
“店家……店家!”
盛涉川边说边晃着酒坛,吵吵嚷嚷地催促老人再给他上酒,可是店里地酒水都被他喝光了,想要再买酒喝必须要去距离小店十里路远的乡下酒坊去打酒喝。
老人看了看天外阴沉的天色,显然有些犹豫。
“客官,您已经喝的够多了,要不您回家去吧,这天也黑了,小店也要关门了。”
“关门?有钱赚,你关什么门?立刻拿酒来……”
“哎呀客官,客官!你这样子喝酒是不行的,实话告诉您,小老儿家的酒水都被您喝光了,您就回家去吧。喝酒伤身,喝酒误事,喝酒解不了愁。不瞒您说,小老儿我如今孑然一身,无儿无女,皆是因为年少时喝酒纵欲,引得家人不满,才落得这样一个妻离子散的下场。”
“您这样年轻,可莫要想不开,真到了小老儿这般年纪,您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年轻?哼……”
盛涉川像是听见了什么很好笑的笑话,随后他把头埋在胳膊里,闷闷地低笑起来。
“好一个妻离子散,好一个妻离子散……”
“我今日之所以这般狼狈,与饮酒又有何干?”
“不过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她死了……她早就死了,为什么我还要把他当成她?为什么我会舍不得他?就算是两个人长得很像,可那就是两个人,做不得真,做不得假……自始至终,只有我自己在糊弄我自己罢了。”
“客官……你这是醉了吧?”
老人听着盛涉川的话越来越没有逻辑,说得乱七八糟的,一时之间也颇为无奈。
盛涉川侧起头,看向窗外的雪景,凛冽的北风吹拂他看起来年轻的面孔,但他的神智却越发混乱,言语糊涂。
“看朱成碧思纷纷,憔悴支离为忆君,不信……比来……长下泪,开箱……验取石榴裙,哼……”盛涉川面颊上挂有眼泪,“都怪她……都怪她没爱过我,才会殃及了他。”
“一定是我不够好……她才会不爱我的,因为她不爱我,我才会伤害他,但说到底都是我的错。”
“她为什么不喜欢我?为什么……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而我为什么又要刨根问底,纠结这么多年?”
“我究竟是真的爱她,还是因为想要弄清楚她为什么不爱我?”
“或许,我应该亲自下去问问她……弄清楚了,对我们三个都好。”
盛涉川说完,忽然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抬起腿想要走路。
但他应该已经醉了,竟把窗户当成了门,抬脚就要往外走。
老人吓了一跳,尖叫一声,大喊救命,但以他的身板想要拉住盛涉川几乎是不可能的。
就在他进退两难的时候,有人忽然快步从老人的身后闪现,伸出右手,死死扯住盛涉川一侧的腰带,将盛涉川从窗边用力扯了回来!
喜欢掌门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