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就不应该救他,早知道叫阿若谭一刀捅死他算了……
不过,他知道,他肯定也舍不得李元锦死。
一个月,原来他们之间只接触了一个月,他还以为两人已经接触了很长时间了。
一个月,就算是养只猫,也该有点感情。
怎么肌肤相亲过的人,就丝毫不带留恋?他是不是不知道自己受了伤?
如果他知道自己为了救他受伤,会不会回心转意?
……
也不对,自己受伤似乎是因为自己轻敌,跟李元锦没有太直接的关系。
盛涉川想到这里,有些后悔,后悔自己那封信有些过于冷静,过于绝情……
不过,当“绝情”这个词一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他的心却轻轻颤了一下。连那股寒毒,也像是捉弄他一样,发了疯了似的直钻他的心窝,盛涉川暗道不好,但那种彻骨的寒冷与疼痛,像是有一把冰雪雕成的刀,狠狠贯穿了他的心。
剧烈的疼痛,让他感到呼吸停滞,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
盛涉川连忙翻出装有火绒丸的袋子,投出好多药丸,发疯似地吞了好多,缓了好一会儿,他才感觉自己能够重新呼吸,喉咙里发出阵阵隐秘的喘息,双眼翻白。
寒冰烈火掌,想不到这门邪功竟然如此恐怖,在发病的瞬间,盛涉川发现自己竟瞬间失去了催动内力的控制力,像是溺水将死的人,虚浮在水面之下,只能任由冰冷的水侵蚀他的感官。
不过,他现在最在意的,并非这门驰名天下的邪功给他带来的痛苦。
毕竟这几日,他已经遭受过很多次寒毒的凌辱攻击了。
他现在最在意的是,自己怎么会联想到“情”这个字?
莫非自己真的像闻涤非说得那样?变心了吗?
自己也会对李元锦动情吗?
不可……不可……
一定是长夜寂寞,一定是失去了那副那么像陆荃沅的皮囊,自己才会变得这么优柔寡断,像个怨妇一样畏手畏脚。
这不是他,这不应该是他。
他是嵩岳派的掌门人,江湖正道的领袖,他最应该做的事绝不是沉浸在这些斩不断理还乱的琐事里。
永远战斗,永远警惕,永远以嵩岳派,以全江湖的安危为己任,铲除魔教,才是他盛涉川应该做的。
对,去做那些事,去疯狂地做那些事,自己才能找回自己。
之前的那一个月实在是太糟糕了,人果然不能太贪恋温柔。
他觉得自己还是更喜欢以前的自己。
李颜轻在门外百无聊赖地等了有好长的时间,他手里拿着个小棍子,轻轻划着地上的积雪。
“什么嘛,我觉得那些衣服其实就很好看的。掌门也是……老是穿那种死气沉沉的黑白灰,把自己都穿老了,穿得年轻活泼点也很好嘛……”
李颜轻嘴里念念有词,注意力全在雪地上,丝毫没发现身后的门已经被盛涉川打开了。
“李颜轻,你在鬼叫什么?”
李颜轻瞪大了眼,吓了一跳,连忙捂住嘴,回头看向盛涉川。
可是这一回头不要紧,只见眼前的盛涉川已经自己穿好了衣服,外袍还是那件红色的外袍,里面却是一件雪白的里衣,头上带有金色的束发冠,看起来高贵且惊艳。
盛涉川不仅相貌出众,身材高挑,而且他还有个很大的优点,就是美而不自知,毕竟他身上的优点实在是太出众了,美貌可能是他所有优点中最不值得一提的部分。
“掌……掌门,这身……好看!好看地很!特别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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