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七八分是真的,毕竟我也很久不在魔教了,这其中有一些话,是我的推测,不过,蜃楼这个地方,我劝你们最好仔细查一查。”
鸠什多罗脸上有些犹豫之色,令狐娴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微微一笑,说道:“行了,这个你不必怀疑,我只针对李元锦,这才害他,但是在提供情报上,我不会造假的,毕竟,无忧还要靠你离开中原呢。”
此时,明山中堂中正举办着一场特殊的宴会。
度千岁去了一趟明山中堂,与嵩岳派的几位长老以及其他门派的几个领头人共同迎接了上一任武林盟主蔺九师的到来。
蔺九师和鸠什多罗是同一时期的江湖豪杰,两人如今虽已经都是归隐的年纪,但影响力却截然不同。
蔺九师因为曾经担任过武林盟主,在江湖上享有很高的地位,即便已经不再是江湖第一人,但在武林中却余威尚存。
但鸠什多罗从隐居之后,却俨然是一个飘然世外的世外高人形象。
按照武功来说,蔺九师的武功其实未必比得上鸠什多罗。
但是因为蔺九师乃是名门出身,正经的中原世家公子。而这也决定了他在江湖上的名誉地位便绝非鸠什多罗这样一个初设寒微的混血乞儿所能比拟的。
纵使鸠什多罗武学上的造诣比起他要高,但在论资排辈的时候,却不得不屈居人下。
好在鸠什多罗这么多年来早就认清了自己的身份,在名次这种事上并不十分挂心,因此这二人虽时常被人当做“死对头”比较,但其实两人的关系出乎意料的好。
而这,也是当年蔺九师竭力推选他的徒弟盛涉川做江湖领袖的原因之一。
自从听说嵩岳派有难,蔺九师几乎是不舍昼夜地赶路,只盼望着赶紧来到嵩山面前多年未见的好友。
谁知他怀着一腔热情到了这里,却被告知鸠什多罗身体抱恙,暂时无法见客的消息。
“师尊昨日我还见过,身体倒好,怎么今天就出了岔子?”
盛涉川自从服用了李元锦的血,身体恢复简直一日千里,不到几日的时间,就恢复了那种神采奕奕的样子。
“这个……弟子也不知道,剑祖脸色似乎不是很好,今下午我去寻他的时候,他看起来……有些烦恼。”
前来通传消息的弟子毕恭毕敬地将鸠什多罗的现状告知了盛涉川。
盛涉川闻言不免担忧,心中害怕师尊是因为自己而操劳过度,身体受损。
“好吧,那就让师尊好好休息一下。”
盛涉川当着外客的面,不好展露心迹,只好先随意打发了那个弟子。
“怎么了?阿展可是有什么不适吗?”
说话的正是蔺九师。
蔺九师年逾六十,但满头青丝,看起来不过三十来岁,他保养得宜,身穿深湖水绿的衣裳,佩戴美玉,洞箫,一举一动之间,仿佛还是当年那个叱咤风云的世家翩翩公子。
“哦,有劳蔺盟主牵挂了,我师尊最近有些劳累,身体不适,怠慢了盟主,还望盟主恕罪。”
“诶,贤侄此言差矣,我与阿展是多年好友,你又何必如此客气?”
蔺九师口中所说的阿展就是指鸠什多罗。
鸠什多罗拜入嵩岳派时,曾得恩师青羊公恩赐,起过一个带有盛姓的名字,叫做盛瑛展。
这个名字随着鸠什多罗的江湖名声越来越响亮,早已被人遗忘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如今能够知道这个名字的,不是已经成为了屠日城的冤魂,便是已经风烛残年。
“我素知阿展的为人,他可是个十足十操劳的命,嘴上说着隐居,其实事事都放心不下,希望你们嵩岳派方方面面都安稳妥当。”
“这次阿若谭偷袭,想必也是让他颇为揪心,辛苦了很多时日。”
盛涉川闻言,连忙诚恳地回答道:“是弟子无能,才害师尊受累,如今有蔺盟主坐镇,想必魔教之祸,肯定能迎刃而解。”
盛涉川脾气虽然差劲,但在不被触犯底线的情况下,对于自己的师长们还算中规中矩,对待客人更是言辞规矩,令人听了舒心。
蔺九师听了他的话,微微一笑,并未反驳,也没有赞同,而是默默低头,拿起一杯茶水,轻轻吹去了茶水上的浮沫。
“对了,我听说,那魔教余孽阿若谭当初曾掳掠了你的一名妾室?你那名妾室如今何在?”
“我……”盛涉川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眼睛飞快地瞟了一下角落里的度千岁。
度千岁脸色也稍微有些难看,不知道应该怎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