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桩桩,一件件,全是你们一厢情愿,我未曾碰过她分毫,若你们觉得我不够爱她,不够敬重她,那我们可以和离,我现在就写和离书,放她回家。”
“你……”
“你们放心,我会在上面说明,她还是处子之身,和离的过错也全在于我,与她无关,绝不影响她再嫁,这样你们满意了吧?”
律宗瑢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律澜渟气得浑身发抖,说不出一句话,而律夫人则放声痛哭,似乎试图用自己的哭声引起儿子的怜悯和回心转意。
“这个逆子!这个逆子!都怪你平日里太过纵容他,才将他养得这般无礼执拗,离经叛道!”
律澜渟怨无可怨,只得将一腔愤懑发泄在妻子的身上。
而律夫人生性柔弱没有主见,听见丈夫埋怨,更是伤心,哭得也更加厉害。
谢兰若见状,轻轻擦拭眼角的泪水,安慰两人道:“父亲,您千万不要埋怨母亲,这件事说到底终究还是我的错,都怪我,没有办法留住瑢哥的心,是我没有用。”
她将责任全都揽到自己身上,一副十分懂事的样子。
律澜渟见状,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说道:“罢,罢……这又怎么能算是你的过错,全都是因为瑢儿是非不分,黑白不辨,色迷心窍,才会落得今日的地步。”
“父亲……”
“唉,想他小时候,那是何等的乖巧听话,那时候他最肯听我和他母亲的话,总是志在天下,想要将整个轩辕岛发扬光大。他从小就是最叫人满意的,无论谁见了都会满口夸赞……唉,可是他,怎么偏偏就喜欢上了李元锦。”
律澜渟刚说完,律夫人抽抽噎噎地接口道:“唉……真是老天捉弄,也怪我当初心软……那时候,那个人牙子带了那么多的奴婢来轩辕岛贩卖,可我怎么偏偏就挑中了李元锦这个孽障。”
“那时候他虽然小,但已经出落的很是貌美,我只觉得那里头唯独他生得可人,便叫人把他领过来看,可到了近前,才发现他腿上有残疾。”
“他身上有残疾,干不了粗重的活儿,所以一直以来都没人肯买他。”
“我也曾犹豫,可那人牙子又说,若这几次再把他卖不出去,就要把他卖去烟花之地。我心中一动,立刻就怜悯起来,而他也跪在我身边苦苦哀求,求我救救他,只要给他一口饭吃,什么都愿意做。”
“唉……他那时候哭得好伤心,连我也跟着落泪,于是便将他留在了岛上,谁知……谁知他竟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勾引瑢儿。”
“若我早知他是青城山的小公子,我……我也就依了他们的婚事,可偏偏……可偏偏没人知道他的身世,唉……这下子,弄得咱们里外不是人,赔了夫人又折兵。”
律夫人说着,更觉得命运不公,语气中颇有后悔之意。
可是律澜渟却不这么认为,他冷哼一声说道:“得了吧,就算他是青城山的公子,他们的事我也不能答应。”
“青城山的度千岁有两个儿子,可咱们只有一个儿子,咱们总不能让律氏的香火在瑢儿这里断了,唉……别提了,总算是他们两个有缘无份,就算再来千百次机会选择,我也不会让这个李元锦进轩辕岛的门。”
“唉,多好的机会……咱们瑢儿的天资那么强悍,只怕比起盛涉川有过之而无不及,那盛涉川当初之所以能够扬名天下,不正是抓住了屠日城的契机吗?我还以为瑢儿也能重走他的老路,成为下一个一鸣惊人的少年英雄,唉……全都是因为李元锦!全都是因为他!”
夫妻两个说起往事,唉声叹气,心情都很差劲。
谢兰若在一旁默默听着,直到两人都陷入了同样沉默的境地之中。
谢兰若见他们两个都不再说话,主动站出来说道:“父亲,母亲,这件事你们用不着自责,瑢哥的实力摆在那里,就算今日未曾夺魁,痛失机会,但江湖上的人都看得出是瑢哥让了那李元锦。”
“依我说,是非公道,自在人心,一次比赛的结果,并不能决定一个人的人生走向,也不能决定事情的结局。”
“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虽然李元锦获得了第一,但他的实力肯定是比不上瑢哥的,这个事实,想必那四大门派和两位盟主都心知肚明。不如,就由我亲自去找一找两位盟主,请他们加试一场比赛,或者想个别的法子,把李元锦暗中替下来,把瑢哥塞上去,不就行了?”
“这……这能行吗?那四大门派和两位盟主怎么会听你一个女儿家的话呢?何况李元锦的背后站着的是整个嵩山,万一把他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