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居高临下地蔑视着这个往李元锦身上泼脏水的女子:“谢小姐,请你把嘴巴洗干净再出来说话,我不允许你这么说李元锦!”
“而且轩辕岛的律岛主曾经亲口说过,李元锦和律宗瑢没有任何的关系,这事人尽皆知,你现在出来搬弄是非又是为了什么?”
“凡事都要讲求证据!没有证据却污人清白,是要遭天谴的!”
盛涉川的话刚说完,谢兰若略作沉默,伸手亮出一个平安符,举到盛涉川的面前。
盛涉川一愣,有些茫然,他素知李元锦也会针线,故而一瞬间误以为是李元锦有什么把柄被谢兰若抓着了。
“盛掌门,我说你色迷心窍,你还不肯承认,如今在你的心里,那李元锦千好万好,犹如白玉无瑕,可你知不知道,就在他们比赛的前一天,李元锦曾经私会过我的夫君,并且还与他私相授受,交换过信物。”
“……”
“诸位,你们或许不知,那李元锦虽然是男子,但却精于女工针线,而这个平安符正是他为我夫君缝制的,上面还绣有我夫君的名字。我夫君当时见到此物之后大受刺激,所以才会一时冲动,被他扰乱心智,棋差一招。”
说完,谢兰若将那个平安符交给了盛涉川。
盛涉川起初完全不信,但当他拿过那个平安符看了一眼,才发现那针脚十分眼熟。
李元锦之前曾赠送过他一个锦囊,他也是熟知李元锦的针脚的。
这上面的针脚确实与李元锦的针脚如出一辙,仿佛就是他制作的,但是……据他所知,李元锦自从被令狐娴施以针刑之后,就十分畏针,他根本不可能再拿起针线做这种针线活,更何况这几天他几乎和李元锦形影不离,李元锦绝没有时间给律宗瑢做这么个小东西。
盛涉川的心思飞速运转,理智很快就占了上风,对这个平安符的真实性产生了一丝怀疑。
但是,他虽然相信李元锦,其余的人却未必相信李元锦。
众人见谢兰若说得这般真实,而盛涉川又忽然安静了下来,一时间不由得议论纷纷。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律宗瑢真的是因为与李元锦有情所以才会让着他吗?”
“律宗瑢和李元锦的事,之前度掌门也曾经提及过,可是后来却被律岛主推翻否认,莫非当时度掌门说的是真的?而律岛主说的却是假的?”
有好奇的人已经开始询问度无倦,度无倦早已成为青城山的掌门,拿到了全部的家产,他对李元锦早就没那么“恨”了,加上日后少不得还要和嵩山派搞好关系,所以他说话自然十分小心,多少有些回护李元锦。
“我虽是小锦的兄长,但我和他的关系并亲密,我其实压根就不了解他。”
“至于之前说他跟律宗瑢相好过,也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并没有真的证据,依我说,儿子怎么样,父亲最知道,律岛主既然为他们正名过,那他们两个想必就没有苟且之事……”
“这个平安符嘛……依我看,也未必就是小锦做的。”
度无倦的话一说完,陪他一起参会的闻蕖蕊也跟了一句:“是啊,我看倦哥说的有道理,那个李元锦看起来还算安分守己,我爹娘和妹妹也对他颇为赞赏,颇为爱惜,似乎不像谢小姐说的那样,是个狐媚妖冶的货色,谢小姐别是不得丈夫喜爱,所以乱吃飞醋,误会我家小少主才好。”
闻蕖蕊自从要求加入青城山,就一直粘着度无倦不肯撒手,无论度无倦去哪儿,他都要寸步不离地跟着,度无倦本来还嫌他烦,想赶他走,可是,后来他也发现自家门派实在拿不出能撑门面的年轻高手,所以只得默许了闻蕖蕊跟着他,更默许他称呼自己为青城山弟子。
闻蕖蕊虽然平时不爱吭声,但他心思其实很机敏,眼光独到,能查人所不能查之处,时常能提出至关重要的见解。
就好比今天,他这轻飘飘的一句话,的确让谢兰若脸色微变,心中十分恼火。
“闻少楼主,你这话好没道理,我怎么就成了那拈酸吃醋之人,我只是就事论事罢了,何况……你是天命楼的人,怎么就称呼起青城山为你家了?我劝少楼主还是不要往自己身上揽事才好。”
闻蕖蕊听她这么说不仅不生气,反而站出来,走到盛涉川身边,从他手里抽走那个平安符,仔细看了又看,又轻轻嗅了嗅,片刻,他忽然眼睛一亮,说道:“谢小姐,你这话可就差了,我如今正在倦哥手下效力,自然就是青城山的人,至于你这平安符嘛,依我看,未必是李元锦做的。”
“李元锦精通女工,这种事连你这个后进门的媳妇儿都知道,看来李元锦的手艺在你们轩辕岛应该很出名,这么出名的一个绣郎,自然会在你们轩辕岛留下很多针线活儿,保不准你这个平安符就是从他留在你们轩辕岛的旧物中翻找出来的,不信大家看这上面的布料,似乎是前几年流行的岩松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