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盛寒镶听到这儿,才意识到此去黄龙洞,远比他想象的更为危险。
一方面,他自然是十分害怕父亲出事,可是又一方面,他也明白,盛涉川的安排无疑是十分理智的。
“爹,我不管,你可一定要平安回来,你身上不是有咱们嵩山派的信号弹吗?你去了黄龙洞,每天给我报个平安好不好?”
“嗯,好。”
盛涉川说着,免不得又哄了盛寒镶几句。
青城派中有不少长老也听说了度无倦中毒的事,大家都不敢怠慢,更不好叫盛涉川一人只身前往,所以便派出四名武功高强的长老,十数名青城山弟子陪同盛涉川前去黄龙洞。
与此同时,山脚下的某家客栈之中。
度无忧身穿一件绣有合欢花的藕白色裙子,披一件浅紫色的长褙子,长发用一根同样浅紫色的丝带束起,两边的耳坠上坠有美丽的明月珰,整个人看起来比从前更加宁静沉稳,眼眸中更有着从前少有的忧郁和严肃。
此刻,她正靠在客栈的窗边,凝望着远山的黑夜。
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开门声。
度无忧闻声而动,她的身后赫然出现一个身穿一袭素雅衣裙的女子,那女子容颜娇媚,身形窈窕,杏眼含春,像是一朵含苞欲放的玉兰花。
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传闻中的蜃楼楼主,郁久闾楼瑶。
郁久闾楼瑶面含笑意,步履从容,看起来比从前更为成熟妖冶。
“怎么了?事情还算顺利吧?”
她说着,轻轻掩上门,度无忧回首望向窗外,此时,一只喜鹊悄无声息地落在距离两人两尺远的窗棂上。
度无忧仔细看了看那只喜鹊,确认是自己派去青城山传信的鸟儿之一。
她抬起眼眸,肯定地回答道:“鸟儿回来了,想必,我大哥已然中毒,而盛涉川也收到信了。”
郁久闾楼瑶闻言,轻轻点头,似乎对度无忧的办事效率非常认可。
“大小姐做事果然爽利,从前倒是我小瞧你了。”
“……”
“以前我见你年轻冲动,又不经事,还以为你天真无知,笨手笨脚,没想到你不仅学东西快,做事也比正道中那几个婆婆妈妈的大男人要果断。”
度无忧安静地听着郁久闾楼瑶的评价,脸上无悲无喜,像是在听对方评价别人。
“楼主谬赞了,能为圣教做事,是我的福气,也是为了继承我母亲的遗志。”
郁久闾楼瑶听着她的奉承,也没见多高兴,显然,她也早就听习惯了这种恭维的话。
她轻轻坐在度无忧身边的八仙桌前,为自己轻轻斟了一杯茶,呷了一口。
“好听话呢,我从来都听多了,其实一点儿也不喜欢。”
“人们把嘴一张一闭,说出些海誓山盟,也不过都是假的。”
“想要我真的信任你,你就要拿出足够的诚意,还有让我认可的成绩。”
郁久闾楼瑶说着,慢慢放下茶盏,笑着看向度无忧:“大小姐,非是我太过疑心于你,但毕竟,你是在正道长大的,你在正道生活了那么多年,心性正直善良,总归与我们这些人不一样。”
“楼主放心,我受楼主和教主的帮助,才在昆仑的客栈找到我母亲的剑谱,修炼成神功,后来又得您两位的帮助,学会御兽之术,这份恩德,是正道之人,从未给予我的,单冲这一点,我便绝不可能背叛圣教与楼主。”
“我大哥的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吐血而死。
他是逼死我母亲的仇人,我绝不会把解药给他。
至于教主的死敌盛涉川,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我已经在黄龙洞中安置了炸药,只等盛涉川来到黄龙洞,我便会叫盛涉川当场毙命,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