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无忧一袭紫裙,一手拿着紫笛,一手打着火把,冷漠平静的表情在火光的映照下分外清晰。
“无忧!”
“小姐!”
大家并不意外可以看见度无忧,但是,今天的度无忧和以往很不一样,这让他们一时间不敢轻举妄动。
“盛叔叔,千离长老。”
度无忧认出了两人,勾了勾唇角,似乎算是跟他们打了个招呼。
盛涉川一见到她,便忍不住说道:“无忧,我知道你这段时日受了很多委屈,但即便如此,你也万不可自暴自弃,听我的话,把解药给我,及时收手吧。你难道忘记你母亲死前的愿望了吗?”
“只要你肯回心转意,我一定会帮你……”
“帮我?”度无忧玩味地咀嚼着这两个字,“盛叔叔,你帮我的,已经够多了。”
“如果不是你和剑祖从中周旋,我只怕早就做了楚佚剑下的亡魂,更没机会活到今天,手刃仇人。”
盛涉川:“……”
一旁的度千离哪儿知道度无忧当初是被盛涉川放走的,如今骤然听到这话,自然十分震惊!
他大骇,立刻皱起眉头质问道:“盛掌门!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她是被魔教的人劫走的吗?怎么还有你和剑祖的事?”
“我……”
盛涉川心里气得发慌,真恨不得把度无忧的嘴巴缝上。
“是啊盛掌门,你那时候应该知道她是魔教的余孽吧?你怎么还能放她走呢。”
“是啊!盛掌门!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面对众人的诘难,盛涉川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比较合适。
“休要听她胡说,她这是要离间我们,我放走她干什么?我和剑祖才没有放走她!”
盛涉川边撒谎边为自己辩驳,一张雪白的脸烧得通红,幸亏附近的光线比较昏暗,大家都看不清他的表情。
众人相对还是比较信任盛涉川,听他这么说,一时间都偃旗息鼓,不再质问盛涉川。
盛涉川压着怒火,跟度无忧好声好气地说道:“无忧,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气,但是你也不该把怒火发泄在自己家人身上,你的刀尖应该对准曾经伤害你们的魔教。”
“你难道忘了你娘是怎么被魔教抛弃?你父亲又是怎么被魔教所伤?兄弟又是怎么被魔教残害的吗?”
“家人?”
“残害?”
度无忧冷冷地重复了一遍,抬起冰冷的眼眸看向盛涉川和青城山的众位弟子。
“谁是我的家人?你们的兄长,会逼死你们的父母吗?”
“……”
“圣教何曾伤害我们一家?
我娘早就离开圣教,打算重新做人,而我爹是为了救你才受伤。
他们本想做一对寻常夫妻,将我好好教养长大,让我相夫教子,平安一生。
我们曾经是多么幸福的一家人?可偏偏是你们,非要把那些旧账翻出来,陷我父亲于不仁不义之地,逼我娘自杀而亡,害我远走他乡。”
“盛叔叔,你那么爱小锦,那么肯花心思,去了解小锦的心,但你怎么就不能爱屋及乌,理解一下我究竟为何走到今日这一步?难道我走到今天,全因为一念之差,一时冲动,才会投身圣教,毒杀兄长吗?”
“……”
“时至今日,你还认为我只是在闹事?只是在发泄心中的怒吗?”
“不,你压根不知道我在离开你们之后经历了什么。”
“这短短的几个月,我已经品尝了爱情,权力,武功,自由,带来的乐趣。”
“我早已不是那个非正道不可,苦苦恳求你们接纳我的度无忧了。也不想再做那个束手束脚,在男人的恩赐下苟活的小妇人。”
“我要为我的父亲,母亲报仇,杀掉每一个伤害过我的人。”
“你根本就不理解我,我也不稀罕得到你们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