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出从前给家里买粮油克扣出的铜板,买了两只大肉包子,边吃边走。
看到路上有书生模样的人急匆匆朝镇上私塾赶去,忽然想到三弟谷惊蛰去私塾借银子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因为儿子的事情解决了,谷大暑就想去私塾将谷惊蛰带回家。
家里的麦子已经拔节了,除草,浇水,收割,哪一项不需要人手?
谷惊蛰迟迟不回家,这活不就落到他肩上了。
现在娘不让谷惊蛰念书了,三弟别想把地里的活丢下来让他独自一人承担。
这样想着,谷大暑就边吃肉包子边朝私塾走去。
天才少年谷惊蛰此时正在私塾艰难朝同窗开口借钱。
镇上私塾,除了秀才范桐,最拉风最得夫子喜欢的学子就属谷惊蛰了。
毕竟谷惊蛰取得童生的年纪比范桐还小一岁,而且他还被府城学政亲自审阅过试卷赞赏过。
那中秀才中举那不是迟早的事儿。
这样的谷惊蛰在私塾一向目中无人。
前两天他被佟华琼打出门弄银子,他先是去了府城万柳书院碰运气,希望府城看在他家贫的份上可以退还五十两银子,可书院坚持原则就是不退。
他没办法才回到镇上私塾借银子。
谷惊蛰在私塾人缘和他读书成绩成反比,成绩有多好,人缘就有多差。
不仅没有借来银子,反而收获一片讽刺。
甚至那些平时被他瞧不上的同窗,放言他若是像韩信一样钻胯就愿意借给他。
谷惊蛰自然受不住这样的侮辱。
一向高傲的谷惊蛰被迫向同窗低下头已经很难堪了,面对同窗的奚落和刁难,他的心理几乎全线崩塌。
但若借不到银子,二哥谷大暑也不可能放过他。
天才少年简直就像封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狼狈异常。
不得已之下,他向同样在私塾念书的外甥,也就是谷白霜的儿子聂晓峰处借钱。
“小舅舅莫非喝多了,怎么今天开始正眼瞧我了?”
聂晓峰一开口老阴阳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