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她比较疑惑的一个点。
一开始她没有想太多,以为她只是梦到了樊雪最后一次作案的地点。
可现在黎昼告诉她,这里是精神图景,那么很多信息和线索就不得不重新考量了。
通常精神图景的场景会选择哨向内心中最具安全感的地方。
因此,有人的精神图景是卧室,有人的则是在花园、从小长大的地方、学校图书馆等一些他们喜欢、并且能让他们内心平静的地方。
“而且,”黎昼指出第二个疑点,“我从前听说过,在进入其他人精神图景时,如果想不刺激到主人,可以选择附在精神图景里的什么东西上。可以是物件,也可以是人——但从没听说过还能附在精神图景的主人身上。你确定这里是樊雪的精神图景?”
夏梦耸肩。
她当然不确定。
她连精神图景这玩意儿都是第一次亲身接触。
捋不顺的疑点太多了。
还有之前那不断在她耳边回响的声音。
以及“她”犯罪的对象为什么会变成黎昼?
还有,她明明是在自己的身体里,为什么还能从玻璃上看到樊雪的脸?她究竟有没有附在樊雪身上?
所有的线索像是纠缠成一团的毛线球,剪不断理还乱。
夏梦揉了揉后颈。
但她没觉得气馁。
从前跟在王向屹身边接触精神病患的时候,她也常常会有这种摸不着头脑的时候。
那时候她觉得精神病患们行事毫无逻辑,不讲道理。
那时候老王告诉她,他说,“精神病患眼里的世界,和我们不一样。”
“我们看他们不正常,他们看我们,大约也是。”
接触得多了,夏梦就慢慢学会了去找精神病患的“门”,站在门口,朝他们的世界往里看。
这也就是所谓的共情。
夏梦忍不住轻笑起来。
黎昼意外地看她,都这种时候了,她还能笑得出来?
“你在笑什么?”
夏梦放下揉后颈的手,说:“我只是在想,精神病患的世界,和樊雪的精神图景,似乎也算异曲同工了。都要找门。”
她看向天台通往楼下的门,自信道:“万幸的是,我找门,非常拿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