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梦顿住,她还什么都没说呢。
她下意识摸摸脸:“难不成我都写脸上了吗?”
师母笑笑:“这个时间段你该决定毕业去向了,还不容易猜吗?”
夏梦放下手:“也是。谢谢师母。”
师母起身站起来,转头对王向屹说:“我就先睡了,你们俩好好聊,小点声。”
王向屹不情不愿点点头。
没办法,每次看到这冤孽徒弟,他嗓门不自觉就高起来了。
但总不能吵着媳妇儿睡觉。
王向屹没好气朝夏梦招招手:“走,去楼上天台吃。”
他们师徒俩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两人默契十足,一人提着烤鸭和啤酒,另一人拿着酒杯碗筷,去天台报到。
九点多,天台上暑气已经散了。
王向屹打开了电风扇。
风扇摇着头,将天台上的最后一丝热气也给吹散了。
夏梦拎起一罐啤酒,“啪嗒”一声,啤酒淡淡的香气顺着倒出的澄金色液体散发开来。
她将两人的酒杯满上。
王向屹全程一言未发,就这么盯着她倒酒。
等夏梦将酒杯推过去,他才慢条斯理地端起杯子抿了一口。
“说吧,坦白交代。”他也很干脆,上来就直接问,“特地大晚上跑来找我,是又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亏心事吗?”
两人好歹也做了几年的师徒,对彼此的了解也算深厚。
反正在王向屹看来,夏梦眉毛一动,他就知道她又冒出一肚子“坏水”来了。
总之,这人就是闲不住,总喜欢搞事情。
夏梦眨巴眼,无辜地说:“我就是来跟师父您分享美食的!”
美食当前,说什么扫兴的话!
她说着将烤鸭最精华的部分恭恭敬敬地孝敬到王向屹面前。
顺便伸手贴心帮师父包了一卷。
王向屹哼哼两声,显然没信她的鬼话:“你最好是没事。”
师徒俩对着炫了一整只烤鸭。
期间,两人身后还时不时上演精神体互殴的戏码。
夏梦的白鼬战斗力不弱,偏偏吃了小体型的亏。
王向屹的那只红腹锦鸡站直了足有半人高,虽然一开始在白鼬嘴下吃了不少亏,但重整旗鼓之后,凭着能飞的外挂,借着空中偷袭,占回来不少便宜。
王向屹吃饱喝足,气也顺了不少,看白鼬的眼神终于稍稍平和了点儿。
他喝了口啤酒:“哼,你的精神体怎么是个这玩意儿?”
夏梦抱着酒瓶子摊手:“不知道啊,睡了一觉,做了个梦,醒来之后它就出现了。”
王向屹靠在椅子里,懒洋洋地说:“看它这活泼劲儿,跟你还挺像的。”
夏梦嘿嘿笑起来,不忘礼尚往来地吹捧一把:“真要这么比的话,您家这只鸡跟您也像!优雅!高贵!冷艳!大气!”
夏梦这嘴巴,平日里鬼话连篇,噎死人不偿命,但嘴甜起来,一样能哄得人心花怒放。
只可惜,今天大约是酒精影响发挥。
她第一句马屁就拍在了马腿上。
王向屹吹胡子瞪眼:“是红腹锦鸡!是凤凰的原型!你懂不懂!”
夏梦赶紧点头,立刻改口:“懂了懂了!您家这只凤凰!”
不远处,白鼬闪电般蹿起来,嗷呜一口叼住一把屁股上的凤凰毛。
“咯咯咯咯咯!!”
“吱吱!”
鸡飞鼠跳。
王向屹喝完了第二罐啤酒。
他晃了晃空了的酒杯,淡淡地说:“行了,烤鸭也吃了,酒也喝了。我的酒量你也清楚,你再灌下去,我就得断片儿了。今晚你要谈的事情,明早起来我可一个字儿都记不住了。”
他能耐心等到现在,已经足够给这臭丫头面子了。
夏梦靠在桌沿,下巴拄在啤酒罐上面。
酝酿了下,她将傍晚时候黎昼来找过她的事情说了。
王向屹似乎是酒精上脑,一时间没想起来黎昼是谁,直到听到月薪三十万的字眼,注意力立刻就被吸引了过去。
他扬起声调:“三十万!?”
夏梦点点头,缓慢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