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自爸妈从安福寺上香回来,和她说了那些联姻可破太岁的说辞开始,苏梨对此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会是港城的沈家。
自古联姻,利益至上,强强相吸。可这桩联姻从利益上看,两家的商业版图毫无交集点,从个人名誉上讲,她除了有个有钱的爹,并无可圈点之处。
而且沈老太太连她的面都没见过,又谈何满意?另外,以沈博舟如今的地位,他的婚姻谁人能摆布?
所以这桩联姻定,沈博舟定是点了头的。
可是为什么呢?
苏梨实在是想不通。
许是看她半晌没应,云姝拍了拍她的手背,“梨梨?”
“不用看我的态度。”苏梨平静地转过身子面向云姝,“你和爸爸的态度,就是我的态度。”
知女莫如母。
她没有当即拒绝,就说明这件事还有得商量。
“梨梨。”云姝将她的手放在手心,一下一下地轻抚着,“妈妈知道你对胡杨有感情,可是梨梨,这件事,妈妈站爸爸那边,你和他真的不合适。”
说这话可就矫情了。
云女士向来是以父亲的意见为尊的。
但这毕竟是云女士第一次发表意见,苏梨也象征性地问了句,“为什么?”
云姝闭了闭眼,似在犹豫什么,又似在平复些什么,好一会才说:“梨梨,你爸他不是心盲眼瞎之人,他反对你和胡杨交往,不支持你们弄那个农场,都是有苦衷的。”
苦衷?
眼前闪过这些年因为农场,她还有姐姐与父亲发生过的大大小小的冲突,苏梨实在想不出是什么样的苦衷能让他冷漠至此。
苏梨:“什么苦衷?”
听闻她麻木的语气,云姝有一瞬的愣怔。
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他们父女间的误会太深了,有些事真的不能再瞒下去了,不然这个家迟早都得出事,而她再也经不起家人的任何变故了。
想到这些,云姝倏地红了眼,她往门口看了眼,那原本在门外打电话的男人,此时已经不知去向。
如此也好。
“梨梨…”云姝深吸了口气,最终还是决定说出卡在喉间多年的话,“你爸爸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保护你和姐姐,他是爱你们的。”
呵……
父母之爱千万种,父亲为何偏要选最让人窒息的那种?
是她和姐姐不配更好的爱吗?
“妈…”苏梨也红了眼,“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