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实话、事实。
几个月前,追随汪填海的高某武和陶某圣被戴春风通过杜月生的关系策反,带回了汪填海和日本人签订的卖国条约《汪日密约》,给汪伪组织沉重一击。
如果说以前汪某人还能以“和谈”的幌子迷惑一些人,那么密约中的卖国事实让他的真面目彻底大白于天下。
高某武和陶某圣作为汪填海的心腹,自认为是帮助汪填海奔走策划“和平运动”有大功的人,然而在汪伪组府分赃的过程中,两人却失望至极。
高做过外交部司长,于是一心想做汪伪的外交部长,然而分赃名单敲定后,汪只给了他一个次长的位置。www.fengyunwk.me
陶某盯上的是教育部部长,给他的却是宣传部长。
为此,两人愤愤不平,认为给汪运筹帷幄、冲锋陷阵,竟然连一个像样的部长位子都捞不到,不免心怀抑郁,感到当汉奸也混不出一个名堂,于是动了别的脑筋。
戴老板获知情报后,立刻通过杜月生谋划策反二人。
高、陶二人“早有悔意”,见山城政府伸出橄榄枝,立刻开出自己的价码——只要能摘掉头上汉奸的帽子,一切都好说。
戴老板禀告常某人后,常指示说,只要高、陶二人脱离汪伪集团,便可既往不咎,要官做,就给合适的工作,愿出国考察就给资金,一切由他们自己选择。
如果二人能将日伪密约带回来,则另有重赏。
有了常的明确答复,高、陶二人立刻偷偷携带密约乘船到达了香江,《汪日密约》被送到山城后,随即发表在报纸上。
高某武始终不敢回山城,常某人批准下拨了五元美元,他带着爱妻漂洋过海去了美国。
而陶某圣这个北大法律系毕业的高材生终究放不下权位,又乞摇到了常某人身边。
常也是来者不拒,将他留在身边工作,不久他便靠着替常某人起草《中国之命运》而再获青睐,成了常身边的红人。
“这能一样?陶某圣是什么人?”杨荣瞪着他太太,不悦道:
“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有些事情上面看的不是恩怨,是胸襟。”
张义面无表情地听着,心说,什么胸襟,不过是利益罢了。
“这件事情是你能插手的吗?实在没事干就去打打麻将,我原本就不想来,非要拉着我来,谁知道是这种破事。”杨荣又训斥了太太几句,看着刘忠厚说:
“既然证据确凿,戴老板也有了批示,你就别白费心机了,汉奸嘛,人人得而诛之。我要是你,就早点置办棺材纸钱,让他在那边日子好过点。”
“哎呦,可不能这样,杨处长,张区长,这也太不公平了.”
刘忠厚这个奸商犹自不死心,他一脸哭相说:
“这捞人的事情屡见不鲜,怎么到我这里就这么难呢?”
杨荣一本正经说:“自作孽不可活,怪谁?”
“话不能这么说啊,杨处长。”刘忠厚愤愤不平,指着包厢对面的茶楼,说:
“清风茶楼就是警察局侦缉队开的,他们任意抓人,进行敲诈勒索,茶楼就是他们讲条件的地方,一手交钱一手放人.”
“你的意思是我敲诈你?”张义打断他,冷眼看着他说。
“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个商人,解决所有问题的方式都是商人惯用的方式.
我想说这种事在官场上早就习以为常,只要张区长松松手,将事情交给下面的人做,睁一只眼闭一眼,具体的由我去活动
万一上面查下来,找个替死鬼了事就行,没人会真的计较的。当然,我这边的好处少不了.”
“商人?我看你就是个奸商。”杨荣见他一直喋喋不休,也来气了,不屑道:
“我们在谈律法,你却是在做生意,根本就不同道。别说了,别以为自己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你真以为我们要钱不要命了?”
“话不能这么说,杨处长,官商官商,一个图财,一个贪权,大家同道着呢。”刘忠厚一拍额头,神情委顿,摇头叹息说:
“在你们这些政府官员的眼里,商人的每一根毛孔里,都充斥着铜钱的臭味。可是,商有儒商,咱刘某人也是为抗战捐过物资钱款的。”
说着他看向张义,一摊手道:“张区长,您开价吧。”
张义冷笑一声,那是一种蔑视,看着面前的刘忠厚,像是在审视一个跳梁小丑。
“五十万。”刘忠厚道。
张义脸上笑意更浓,刘忠厚咬咬牙:
“一百万。”
张义还没有吭声,刘忠厚偷瞄着他,小心翼翼地说:
“这个价位,都够买几十条人命了.”
“你威胁我?”
“那敢呢要不张区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