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村一郎的眼皮微微一颤。
张义继续说:“这种病主要危害人的神经系统。
患者发病初期会出现低热、头疼、倦怠等类似感冒的症状,可很快,他就会恐水、怕风、肌肉痉挛、瘫痪,死亡率百分之百。”
木村一郎脸色一沉,他狐疑地盯着张义,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但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上什么都看不出。
他深吸了一口气,在特高课接受的训练告诉他,一旦被军统逮捕,马上就会有暴风骤雨般轮番的审问,但只要他扛过一轮,对方就别想从他嘴里套出什么。www.chaoxiasg.me
而且他有通讯录的秘密,完全可以借此和军统周旋。
可狂犬病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自己不会真的得了狂犬病了吧?
“支那人,少吓唬我,我死都不怕,难道还怕什么狂犬病?”木村一郎的眼神阴沉而锐利。
张义哀其不幸地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然后拍了拍手。
就在木村疑惑不解之际,一个外罩白大褂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军医拿着一个不锈钢药盒和一支玻璃制的注射器走了进来。
他有条不紊地从药盒里面拿出一个装有无色液体的玻璃瓶,敲掉玻璃瓶的顶端,用注射器的针头扎进去,吸了一管药水。
然后拿着这管药水,缓缓走到木村身边。
木村凝神望着军医,尤其是他手上那管药水,双眼圆睁:
“你们要干什么?”
张义微微一笑,语气平淡:“当然是注射治疗狂犬病的药了。”
木村微微松了口气,眼看军医越走越近,他突然又看向张义,那一抹微笑落在他眼中是那么的意味深长。
他的理智告诉他,中国人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这一定是个圈套,于是疯狂挣扎起来:
“别过来,我没得狂犬病,我不需要治疗.”
张义的嘴角泛起一丝得意,对着身后挥了挥手,立刻有几个便衣扑了上来。他们手忙脚乱地将木村摁住,见几人望着针管战战兢兢的摸样,木村更加觉得中国人一定准备实施什么阴谋,他更加疯狂地挣扎起来。
然而,被几人死死按着,所有的挣扎都徒劳无功。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只泛黄的胶皮软管绑上他的胳膊,那不明的液体在军医的推进下缓缓注视进他的血液。
‘什么东西,病毒?不会是鼠疫吧?难道是佐木玲子带来的,现在用在了自己身上?’
越想越恐惧,已经陷入半疯状态的木村瞪大眼睛,嘶吼道:“支那人,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张义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他身边,低声问道:
“木村一郎,感觉如何?是不是浑身滚烫,开始发烧了?”
“八嘎,该死的支那人,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木村扭头,疯狂地伸长脖子想咬张义,却被他笑着躲开了。
“我说了,治疗狂犬病的药,你怎么就不信呢?”
“我不信,大日本帝国都研制不出的药剂,你们支那人怎么可能掌握?”
“不信就对了。”
张义冷笑一声,“实话告诉你吧,给你注射的正是佐木玲子带来的鼠疫病毒,不过是稀释过的,半个小时内用血清阻断你还有救,否则你便会上吐下泻,全身溃烂而死。所以,是合作还是继续顽固抵抗,你自己掂量。”
“合作,这不可能。”木村嘴里虽然这么说着,但因为对病毒的恐惧,他的语气并不那么坚决。
张义知道,木村的心理防线已经在崩溃,只需一步,最后一步,他就能够将其击溃。
“那好,我们也不用彼此浪费时间了。”张义凝神望了他一眼,大喊一声:“给他注射原液。”
说完了,他转身就走。
“等等!”木村突然喊了一句。
张义听都不听,已经走到了门口,看守给他拉开了门。
就在他踏出大门,白大褂军医再次出现在门口之际,木村疯了一般地嘶吼起来:
“我合作,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张义——”
张义这才停住脚步,他没有回头,站在原地等待着。
木村嘶哑着嗓子焦急地说:
“那是一本通讯录,上面是潜伏在山城的特工名录,名字、地址、唤醒的暗号都在上面。”
张义慢慢地转过身来:“我知道那是通讯录,我现在想知道显影液的配方。”
“显影剂,最关键的成分是米吐尔,就是甲胺基苯酚硫酸液,还有对苯二酚、亚硫酸钠、白矾、溴化钾、黄酒.”
“比例呢?”
木村沉默了一会,还是说道:
“2:1:2:1:2:2”
说完这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