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径直跨过房门,从僵硬石化的叶臻身边走过去了。
周颂经过他,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叶二哥,你说你们家,何必呢?”
魏知与经过他,也拍了拍他的肩膀。
叶臻:……
走在最后的那对夫妇,眼神古怪的看着他,又看看远去的人群,最后小声问:“你和那个叶十一,是什么关系啊?”
方才还灰心丧气的眼睛转眼又变得幽深凌厉,凉凉的看了他们一眼:“问这个做什么?”
“就是问问。”
“没什么关系。”
男人跨进活动厅,在墙角那个床位坐下了,靠着墙滑下来,抬手用胳膊挡住了眼睛。
他明显是拒绝配合的态度,夫妇俩只好匆匆离开了。
。
给周颂他们安排住宿这种事,当然是交给院长来干。
叶空吃完饭就钻进自己的房间,睡了个长长的午觉,醒来时窗外正好霞光漫天。
她躺在自己睡了很多年的木床上,睁开眼的时候,模糊的视线里看见灰白墙壁上半凋的蔷薇与银河,然后是干净却陈旧的窗,和窗上盈满的夕阳。
视野里的这一切随着她迟缓的眨眼而在睫毛间颤动,闪烁着,叫她有种自己还没醒来,仍在梦中的错觉。
“梦里不知身是客。”
她说梦话一样的吐出含糊不清的字句。
撑着床铺坐起身来,又是许久没动。
直到夕阳抚上她的发梢。
她才恍然觉得,或许在玉洲发生的一切才是梦。
而真实的她,真实的叶空、叶十一,只是一只从小就生长在花之盒的地缚灵罢了。
她从未离开过这里。
这片曾无数次叫她想要逃离,却又无数次想回来的土地。
“或许我的出生就是死亡呢。”
她自言自语着这样无厘头的话,弯腰把脑袋埋进被子里,然后发出了一声畅快又疯狂的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