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镖气得用枪指着尾田少佐,大喊:“信不信我崩了你!”
尾田少佐眼睛一闭,把头扭向一边,一言不发。www.caizi.me
王翻译赶紧拦着,大声说:“三位好汉,管它什么怪物,和咱们有啥关系?你们就辛苦辛苦,把他送到地方,拿了奖赏就走,多好啊!”
罗老九朝着我们来时的路看了看,显然有些担心,爬上了马爬犁。
“要不是为了那两百条三八大盖,我肯定崩了你!”
我和王翻译一听,意识到三镖已经答应,赶紧坐上了爬犁。
继续前进,我们都时不时扭头看看后面。
后面有个东西追着,谁心里也不踏实。
冬天太阳落山早,没跑多远,天就黑透了。
我们在爬犁前挂了两盏马灯,放慢速度,继续往前走。
天上挂着毛月亮,月光映照在雪地上,发出清冷的光,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毛。
抢到的歪把子机枪没有子弹,三镖就把辽十三给了我。抱着长枪,心里才算踏实一些。
罗老九眯着眼睛缩成一团,一直半睡半醒的样子,看来并不相信后面有什么怪物追着我们。
王翻译时不时和尾田少佐嘀咕两句,给我们指着前进的路。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马爬犁忽然停下了。
我一下子惊醒,感觉手脚都被冻僵了。www.gongshang.me
三镖跳下去,跺着脚说:“不行,再走下去,先不说会不会把马累死,咱们几个肯定会被冻死的。休息一个时辰,烤烤火,那东西应该追不上来吧?”
王翻译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它应该没那么快吧。”
“不管它能不能追上来,咱们都要歇歇了,小刀你看着他们,我到林子里捡点柴。”
说罢,他转身进了旁边的林子。
我从爬犁上下来,看了看四周,我们在一个很缓的山坡上,左边是一片矮树林子,右边是一片平坦的积雪,应该是山沟,不知道有多深。
片刻之后,三镖抱着一堆柴回来了。
柴火有些湿,三镖浇了些煤油,就在马爬犁旁边点起了一堆篝火。
我们把尾田少佐搬了下来,让他躺在旁边,其他人围坐成一团,煮了些东西吃。
柴很快就要烧完了,我见三镖要起身,连忙阻止他,自己主动去林子里捡柴火。
走进矮树林,大雪在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几乎没过了小腿。
当土匪不怕林子,因为经常晚上站岗。
一般情况下,绺子在不熟悉的地方过夜,暗哨可能要放三里远,这样遇到情况,大部队才来得及撤走。
我经常晚上放哨,找一个树爬上去,把自己绑在上面,看得远,别人也发现不了。www.duoqing.me
很快,我找到一棵倒伏的枯树,踹下来不少枯枝。
就在我蹲地上收拾的时候,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声响。
咔嚓,咔嚓,咔嚓。
我瞬间警觉起来,放下手中的柴,把长枪从背上取下来,慢慢躲在了小树后面。
咔嚓,咔嚓,咔嚓。
声音越来越近,离我应该只有二十米左右的距离了。
我压低身子,慢慢探出头,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矮树林子的边缘,一个身影若隐若现,正朝着我的方向走来。
体型似乎不太大,不像个人,那是什么呢?
冰天雪地的原始森林,还是晚上,熊瞎子?不可能,它们还窝在洞里睡觉呢。
月光下的矮树林光影斑驳,看不清到底是什么走了过来。
我不敢出声,握紧了手中的长枪,轻轻拉枪栓准备动手。
没想到,枪栓拉不动。
糟了,肯定是白天枪里进了雪,刚才一烤火,雪化成了水。
零下三十多度的林子,我一离开火堆,枪里的雪水很快就冻上了。
我急了,使劲拉,但枪栓纹丝不动。
咔嚓咔嚓的声音越来越近,就是冲着我来的。
我也不敢看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只顾着拉枪栓,就在这紧要关头,我忽然想起那次王麻子枪栓被冻住,三镖过来一脚就给踹开了。
我赶紧把枪横在地上,一脚踢在枪栓上,咔嚓一声,开了。
那声音最多还有七八米远,我拼命拉动枪栓,也没瞄准,一伸手胡乱朝着树后打了一枪。
“砰”的一声响,枪托没有肩膀顶着,后坐力太大,整条枪往后飞了出去。
我赶紧往前一扑,从雪地里扒拉出枪,手忙脚乱拉动了枪栓,转身往地上一躺,同时朝身后开了一枪。
这时我才看清,空空荡荡的林子,什么也没有。
难道是眼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