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度的七夕诗会在今晚举行,按照惯例四门都是要不关的,其实从昨夜起,县城就被人们的热情给点燃了,偶尔也会流出几首层次不高的诗,这样的诗被大家称作打油诗,昨夜出现的几首打油诗被人们追捧的津津乐道,但凡觉得自己的诗能够参加诗会,谁也不会在昨夜就拿出来,直要等到正日来临和大家一较高下。
买诗固然可耻,如果没人来点破,说是自己的也就顺理成章,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作为稳定秩序的左耕读和一些大老们也不会穷追不舍,说到底,就是逗一乐而已。诗会也不会设立裁判什么的,每一位的诗都要经过当众朗读,人多,自然就是好的,人少,也就没人去置评了。
像今天的日子,大家都要熬夜很久,甚至有整夜不睡的。艺馆里更是热闹非凡,有名的几个艺妓都在等着新诗传过来,为诗谱曲就是几人的任务。
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街道两边的灯笼就被点亮,吃过饭的人们三三两两的都走出来,聚向盈秀街,不一会街上便人头攒动,不时的还有杂耍卖艺的吆喝起舞。一队太平鼓从南向北蠕动,轰轰轰的声音震耳欲聋,为节日增添不少气氛。
盈秀街正中央搭着一座高台,高台上正表演着百戏。幻术的引来大片叫好声,幻术之后是寻撞跳剑的表演,人人都为表演者屏住呼吸,待一个动作完成,无不拍手呐喊,表演者亦是脱帽致意,再往北去更有美颜胡姬跳起炫衣舞,看得男人们各个精神亢奋,女人看过却是哀怨百转。
左高月本来是要参加的,但是碍于昨日的不快,也不好意思让唐玄智帮忙做一首诗,左高心本就不需要这种买来的虚荣。既然谁都可以参加,那么唐玄智觉得自己就没有参加的必要了。他觉得,即使自己参加,也是拿别人的顶缸,自己肯定是一个都做不出来的。就不要去丢人了。
但既然答应帮高月作一首诗,就一定还是要写一首的,失人以期绝不会是自己的作风。幸好小楷自己练的还不错,但软笔和硬笔的功力终究还差着一层意思。
诗是不用想的,闭着眼睛都能背出十首八首经典的,唯一遗憾的是那么好的诗,用自己这不入体的字写出来真是心酸,试着写了几遍,看着自己还算满意的布局,装在信封里让伙计送到县府交给左高月,自己便早早的洗过之后准备睡觉。
老马给他整理出一间最大的房间,规定他每月必须回家住十天,唐玄智乖乖答应,马王氏的嘴一直都没合拢过,一直说要明天给唐玄智物色几个丫鬟。当她听说唐玄智和左高心互有情意之后就急着给他们操办婚事,嚷着要报孙子。
十三四岁的孩子结婚生孩子对唐玄智来说简直是荒唐,身体都没长好,无论对男方还是女方都是有伤害的。唐玄智无奈劝说,自己刚刚还俗没多久,就娶妻生子,是对佛祖的不诚实,自己必须得等到十八岁才能还完自己许下的愿。这才打消了马王氏的想法。她掐着指头算着日子,十三岁到十八岁还有五年,不禁担心:“哟,佛祖啊,你可让我再活十几年吧我看看我的孙儿呀。”
左耕读今天换上了平时的常服,和杨贺一同坐马车出来,左高心也搭了便车。杨贺坐稳后对左耕读道:“听说左武卫参军常思远也要来,不知是干什么。”
左耕读闭着眼睛:“管他呢,盐务交接进行的不是很好吗,咱们也没少孝敬他,来就来呗。”
杨贺见左耕读不把这件事放到心上,也就没了再提醒的心思,自己的侄子杨剑今年也要参见诗会,为以后步入士子圈打下基础,虽然诗是买来的,但是这是二十贯的上等诗,估计夺个三甲不该有问题的。
作为嘉宾,在他们先前到的已经有了一些人,明记绸缎庄的明飞,李记车行的李大方,名士迟暮阳。几人见到左耕读到来,纷纷站起来迎接,“左公辛苦左公辛苦,杨主簿辛苦。”
左耕读回礼:“几位都来了,明兄,听说你又娶了一房小妾,恭喜恭喜啊,大方兄,又填麟儿,好福气啊。迟博士,今天的诗就靠您老了,咱们几个就会看个热闹。”
“快坐快坐。”
几人刚刚坐好,就见一老者领着一个少年来到主台上,老者还没开口,左耕读和杨贺赶紧走出去:“常公好兴致啊,怎么有功夫来咱们这地方啊。”
常思远指着那个少年道:“这是将军家小将军,听说今天这里有诗会,说什么都要来看看,将军不允,我是下了保证的,才把小将军领出来。处默快快见过各位伯伯。”
少年一抱拳:“小子程处默见过各位伯伯。”
左耕读见程处默彬彬有礼,赶紧从腰间摸出一块栩栩如生的白玉蝉玉佩,握着程处默的手道:“贤侄怎么来得这么晚,早些来,伯伯给你好好接接风。”
其他几人到也想给程处默一点见面礼,但是县令大人都给过了,就不好抢着再给了。
程处默谦虚道:“谢伯伯,小子只是闻听这七夕诗会一年才一次,非常感兴趣,就想来看看热闹,别无他意,还请伯伯随意。”
左耕读把首位让给了常思远二人,这时已经有诗传过来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