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行又看见了那抹昏黄的月,带着点寒气和疏远,多少年前了,自己都忘记了具体的时间,那时自己还是个浪子,也是遇到了像现在的情况,被困在深山,无依无靠。可是那时还有希望,只要走出那座山就行了,但是现在的情况,怎么都走不出这座山,困住他的不是山,而是那道无形的封山令。凡无户籍者,逃税者,罚三千,徙千里。
老婆的病又严重了,发烧不退,并且不停的咳嗽,再不想办法,就会有生命的危险。到底要不要去试试呢?
就在今日上午自己曾经试着到边界那里去看过了,虽然没有守卫和巡捕,但是谁也不能说这不是个陷阱,只有十几个出来郊游的少年,其中还有那个看着面善的孩子,自己曾经帮助他逮到一只逃命的鸡。当时自己冲动的想出去的,可是那个少年又能帮到我什么呢,他还只是个孩子。
王行顺手拿起酒葫芦喝了一口,酒已经没有了,这是自己往里灌的水,希望水能把葫芦里的酒味蘸出一点。凭着自己的本事哪里去不得,唉,只是老婆孩子还要不要了。自己手里值钱的的东西不少,要兑换成钱却不容易,只要自己想要,就是那斑斓猛虎也会在自己脚下称臣,只要拿着这些东西让那少年帮自己换些米面糖茶就行。
王行抓起一把土狠狠的砸倒脚下,下定了决心一般,对,就找那个孩子试一试吧,万一行了呢。
唐玄智的周六计划又失败了,虽然其他人玩的不亦乐乎,自己说什么也高兴不起来,眼看就要入冬了,那个人再不出来,整个漫长的冬天他是熬不过去的。山里的寒冬他是深有体会的。
今天自己必须再去碰碰运气,可能那人看见自己这里人多,不敢出来也说不定,这次只要自己过去就行,自己一个孩子,他是不会防备的。还要准备一些生活必须品,估计他们已经快到极限了。
牛车的平稳性真是不要不要的,自己也不用着急,只要沿着山脚来回走就行了。只要有人看见了,就会来找自己,目前来看,谁来找自己都行啊,这不是一个简单的交易,如果说是简单的交易也成,无非是用你所需的换我想要的。
王行坐在一颗高大的松树上,一眼能看出去十里,方圆十里只有那个孩子自己,他在干什么?好像在找人,好像在游玩,这来来回回已经四五遍了,车上拉着自己想要的东西,下去吧,看看他能不能帮我,一个小孩子而已。
唐玄智感觉到了有人在盯着自己,这是自己的直觉,不知这种直觉从哪里来的,反正就是特别准。他闭着眼睛,嘴里叼着一根草棍,翘着二郎腿。那种感觉更近了,他笑了笑,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啊。
“你不害怕?”两个人同时问出了这句话。顿了顿两人又都同时笑起来。
王行先是开口:“你在找人?还是在等人?”
唐玄智微笑着说道:“也是在找人,也是在等人。”
“找谁?等谁?我认识吗?”
“你当然认识,那个人本来就是你吗。”
“为什么?”
“向你道歉啊,上次我真的不知道你的身份,所以有些过意不去,一直想找你道歉的,可是总也见不到你。”
“也不知道这又刮的什么风,我们这些山民反倒成了祸害,这封山令一出,我们谁也出不去了。”
唐玄智拿出一坛筛过得酒,递给王行,“都闻不到你身上的酒味了,有点不习惯,头一次见面的时候就闻见你满身的酒味,印象就停留在了那种微醺的感觉,所以你还是喝点酒我们互相熟悉一下。说完拍开酒封,仰脖咕咚咕咚就是几口。斜眼看看王行,王行的喉咙不自觉的上下翻动,唐玄智把酒坛甩给他,用了正宗的揽雀尾的力道,酒坛稳稳的滑向王行。王行顺手接住,仰脖灌了一口,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道:“有意思的小子,好奸猾,证明酒里没毒,白白的喝了我小半坛的酒,以后不许这样了,只要是你拿过来的酒,不许验毒,某信得过你。”
唐玄智见王行说这话,瞬间觉得自己有些阴险了,这样直爽的汉子实在不用耍小小奸计。
敛住笑,等王行把一坛酒都喝进去才慢慢说道:“我知道你们遇到了困难,这是我给你们造成的。”唐玄智觉得把话早点说开,省的以后互生怨恨,他想交下这个朋友,朋友之间不能有利用和阴谋,有也是阳谋。
王行微醺躺倒牛车上问道:“你给我们造成的?怎么回事?”
“我让县令下的封山令。”
“什么?你?县令怎么会听你的?”
“因为我是他未来的女婿。”
“为什么?”
“我想要这一方平安,我早晚都要走的,等我走后这里的现状很危险,所以我想在我走之前把这种危险清除掉。”
“你要去哪里啊?清除掉谁?是我们,还是草上飞他们。”
“当然是草上飞他们,到时候你们都要出山的,重新给你们安排土地,宅基。”
“让公差去山里剿灭不就行了吗?”
“谈何容易啊,且不说,这公差的能力和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