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怡在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都凉了半截,可想到对方也是一番好意,我到底还是没有在脸上表露太多的情绪。www.shuhaizl.com
我跟着温怡,一路被带进巷子最深处的茶室中,一进门,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药香味,味道不刺鼻,闻着还有些心旷神怡,却又和常见的那种熏香或者香水的味道完全不同。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也没好意思直接问,只能先打听一下刚才的情况。
“刚才我没来的时候,你师父都和宋佳说什么了?”我问道。
温怡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师傅根本就不让我听这些东西,看见我把宋佳带进去之后就把我赶出来了,现在两个人都在茶室楼上,一会儿你进去直接上楼梯,左手边第一个房间就是。”
我很快上楼,看着一脸郁闷,等在楼梯口的温怡,我心中还是有些诧异的。
不管怎么说,温怡都是那人的亲徒弟,也没必要什么事都避开她吧?
更何况我们两个完全陌生的人就这么上门了,难道就不需要温怡介绍一下啥的?
我揣着一肚子疑问走上了楼梯,刚到拐角处,就看见了楼梯间,正中间挂着一幅足有半人高的山水画。www.boguang.me
那上面画的像是贵州附近的山水,更奇怪的是,那蜿蜒盘旋在山顶上的水流和云雾混杂在一起,像极了一条张开血盆大口的蟒蛇。
我没有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人下意识地朝后退了一步,却一不小心踏空了,差点直接从楼上摔下去!
还好我手疾眼快地抓住了楼梯,但凡慢上一秒,估计我都得当成摔个狗吃屎。
我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这才发现来的路上有些太着急,手上缠着的纱布,不知道什么时候崩开了,没有愈合的伤口,渗了些血出来,染红了纱布的外层。
我皱着眉,只是觉得这人要是倒了霉,简直就是喝凉水都塞牙。
当我再次抬头看向墙上挂着的那幅画时,里面的山水景色一切如常,好像我刚才看到的那条长着血盆大口的蟒蛇是我的幻觉一样。
我盯着那幅画出了神,左看右看也没看出刚才的图案来。
这时还站在楼梯口的温怡突然出声,“秦冉姐,你是有哪不舒服吗?你要是觉得这药香味太呛人,我让人把东西搬到里面去煮。”
我在温怡的说话声中猛然回神,尴尬地回头笑了一声道:“没事没事,我就是走神了。www.chaoyangds.me”
我快步上了楼,顺着刚才温怡说的方向,在左手边的第一间房间找到了宋佳。
可奇怪的是,房间里除了她以外,并没有第二个人。
宋佳看到我也是一愣,“你还真来了,我还以为得等一会呢,看来这个所谓的大师还真不是招摇撞骗的。”
我挑着眉头,有些不解地看了她一眼,“这话怎么说?”
宋佳在这时翻开了手机,我这才发现,他手机上有一个计时器,从我刚才进门算起,时间正正好好地卡在了十分钟。
宋佳将手机推到我面前,“刚才那个大师接了个电话,就让我在这等十分钟,说你马上就到了,还以为电话是你打的,本来是不信的。”
我嘴角一扯,“我来的路上给温怡发过消息了,这种骗人的鬼话,你也信?”
宋佳懒懒地抬了下眼皮,“可是那人从坐到我面前开始,就压根没看手机,我也观察过了,他身上完全没有任何电子设备,就连手表也是那种老式的机械表盘。”
宋佳说完这话,用力地在脸上揉搓了一下,直到将两边的脸颊揉的通红,才一脸生无可恋地对着我道:“冉冉,我这次好像真的闯祸了……”
我心中一惊,连忙拉开她身旁的椅子坐了过去。
“你又干什么了?”我忐忑道。
宋佳犹豫了良久,“我把我们之前在寨子里发生的事跟刚才那个大师说了,他就扔下一句解铃,还须系铃人,剩下的话就不肯再跟我多说了,还说有事,非要等到你过来之后再解释别的。你说咱俩这次不会又遇到骗子了吧?”
温怡的手段我是见过的。
光凭她当时的那层操作,和在她动手之后,就顺着阳台爬下去的那些虫子,就足以断定她的本事不容小觑。
那教她的人也绝对有两把刷子。
至于这解铃还须系铃人,我全当扯淡。
就在我准备说两句话,安慰一下宋佳的时候,茶室的门就被人推开了,来人是一个梳着民族发饰的中年人。
他两侧额角已经有了些白发,靠近耳朵的鬓角上,左右两边各挂了一枚天珠,而且从面相上看,这人就给了人一种很是平易近人的感觉。
那笑呵呵的样子,看上去并不像是温怡说得那么冷漠。
我站起身做了个自我介绍,“你好,我是秦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