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席话让殿内的群臣们无不为之动容,个个倒吸一口凉气,心中默默惊叹。众臣相互交换着眼神,窃窃私语,仿佛在感叹:“看看这林小风,活得就像那只国宝大熊猫一样悠闲自在,却让人家苦不堪言,真可谓令人惊愕不已!”
在朝廷的群臣之间,一种抑制不住的窃笑声如同潜行的潮水,悄无声息却又迅猛有力地蔓延开来,宛如一场对赵长首无以名状的悲惨命运进行的无声嘲笑。
赵长首此刻正以宽大的衣袖擦拭着眼角的泪水,那满腔的委屈如同秋水泛滥,滔滔不绝,内心深处愤懑之情犹如奔腾的江河,无法平静。尽管他始终坚守清廉,从未有过任何过失,却无端遭到贬谪,官位瞬间从云端跌至尘埃,令人扼腕叹息。
高踞于龙椅之上的李德贤,虽然脸色冷峻如铁石,但那张由于强行压抑笑意而涨得通红的脸庞却无法遮掩,犹如一枚熟透了的西红柿,鲜红欲滴,全身上下更是抑制不住地轻微颤抖,仿佛内心的愤怒与欢愉正在进行一场激烈的碰撞。
靖江帝则竭力绷紧嘴角,试图抵挡那即将冲破防线的笑容,显然也被眼前这既荒谬又颇具讽刺意味的景象深深触动。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饶有兴致的期盼,喝令道:“继续讲!”
赵长首环顾四周,耳边的嬉笑声越发尖锐刺耳,仿佛无数针尖戳在他的心头。他只能抬头望向苍穹,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然后继续讲述那段让他头痛不已的经历:“紧接着,面对那不可思议的局面,臣无奈之下,只好下令将阳曲县所有相关人士全部遣散。”
“然而世事往往如此捉弄人,不久之后,林小风竟然将先前被遣散的老弱妇孺一一接回,他们在林小风的悉心照料下,个个变得皮肤白皙,体态丰满,回到故乡后每日悠哉游哉地坐在街头巷尾,摇头晃脑地感慨阳曲县生活的诸多美好。”
“这下可好,乡里的百姓也纷纷效仿离去的人们,那些原本送走的平耀原住民,不论我如何驱赶,如何苦口婆心地劝阻,他们就如同磐石般坚定不移,对故土充满了深深的眷恋,这让我倍感困扰,痛苦不堪。”
此刻,人群里那蓄积已久的笑声再也无法遏制,如同海浪般汹涌澎湃,越发高昂激越。
赵长首终于无法抑制自己的情感,泪水如断线珍珠滚落面颊,每一颗都仿佛倾诉着一段段艰辛的心路历程:“就这样,在那一年之后,平耀乡终究因为人口大量流失,万般无奈地由乡降格为村·······”
“噗嗤——”这一声笑,犹如冰山裂隙中的一缕春风,即便是久经风雨、冷峻如铁铸的王景文,也在这瞬息之间神色显露出罕见的裂缝,那一贯紧锁的眉头与深邃的眼神瞬间脱去了坚毅的铠甲,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他心中暗自咬牙,琢磨着那个机敏狡猾的林小风,若是真接纳了这么一个“干儿子”,无疑是亲手打开了门户,让一头伺机而动的狼潜入家门,恐怕日后的祸患将如影随形,绵延不断。
赵长首正娓娓道来,话语如溪水潺潺,未曾停歇,而他的内心却如同一部古老的皮影戏,光影斑驳间映现出一幅幅尘封已久的画卷。那曾被岁月强行撕裂的记忆,此刻随着叙述的深入,竟重新焕发生机,疼痛如此新鲜,仿若昨日。
“话说那年,在本县的一个偏僻村落,具体来说就是那个只剩下几十号人口的村子,老夫我曾一度以为那里的一切都将归于死寂,就此沉沦于时光的沙海之中。”
“然而,世事无常,人心难测,天上的星宿纵能推演万物,却敌不过人间的权谋百变。林小风这小子,其心机堪比狐狸,竟然悄无声息地在平耀村边的河道处插下了一根阴险的管道。那时的老臣我,尽管早已运筹帷幄,认定大局已定,料想林小风即便再怎么翻云覆雨,也无法颠覆既定乾坤。”
“然而,生活往往充满意外,就像林小风那只黑手操控下的阴谋。没过多久,那管道内就开始汩汩流出污浊不堪的粪水,原本清澈见底的河流转眼间便化作一股刺鼻腥臭的浊流,让人望而生畏,遑论饮用!”
“更加令人愤慨不已的是,阳曲县那些贪婪的人们,竟然趁火打劫,从自家县里挑来清水高价兜售给无辜村民!林小风的这一卑劣行径,简直是禽兽不如,其罪当诛,皇上您得明鉴啊!”
四周原本嬉笑嘲讽的围观者,在听闻此事后笑声顿时冻结在半空,继而化作了沉重且满含同情的注视,一双双眼睛齐刷刷地聚焦在赵长首身上,仿佛透过他们的眼眸,传递着一种共同而又无力的哀叹。
对于这样的乡邻暴行,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人都能够深切体会到赵长首内心的煎熬与苦楚。那是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是对善良受辱、正义蒙尘的痛心疾首。
“时至今日,那个宁静的平耀村终究未能逃脱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