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风被带走的背影消失在重重宫门之后,李德贤却还愣在当地,心头焦躁不安。他知道,林小风这一走,朝堂格局必将发生巨变,而自己在这场风雨中又将何去何从?他几次三番试图向靖江帝递出求助的眼神,然而靖江帝却并未给予理会,只是静静地端坐龙椅,眼神深邃,仿佛在思考着更加深远的谋划。李德贤只能独自承受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所带来的巨大压力,内心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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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风跟随王景文沉重的步伐跨出大殿门槛,背靠着冰冷坚实的朱红廊柱,长长地叹了口气,脸上流露出一抹深深的沮丧与迷茫。虽然遭逢贬谪的命运,心中却反而有一丝释然,毕竟逃离了朝堂的明枪暗箭。然而,对于即将前往长江赴任的未知旅程,他心头却笼罩着一层浓厚的迷雾,不知何时才能重归繁华的京师。
王景文走近林小风,脸上挂着轻松而深意的笑容,轻轻说道:“贤弟何必在此独自惆怅?想来散朝之后,陛下定然还有话要对你讲。”
林小风侧目看向王景文,嘴角牵起一丝苦涩的笑意,淡然回应:“王兄不必捉弄于我,散朝之后,陛下确有可能还会召见我。”
王景文笑容更甚,赞赏地点点头,声音中满含钦佩:“贤弟深得皇上宠信,即便是眼下这般重大变故,陛下依然尽力庇护于你,这份恩遇,可不是随便哪个人都能得到的。”
林小风闻此言,脸上略显羞涩,却也不失谦逊之态,回应道:“王兄过奖了,我不过是幸得陛下垂怜,与王兄相比,我还差得远呢。”言语间,他抬头望向远处的宫殿,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自己能够在未来的道路上,不负皇恩,砥砺前行。
王景文望着林小风的背影,心头涌上无尽的感慨,那神情仿佛在诉说着他数十年宫廷生涯中难得一见的震撼景象:“贤弟啊,你的胆魄与见识实属罕见,竟能孤身对抗满堂权贵,如此壮举,我在这皇宫之中历经几十个春秋,却是头一次亲眼目睹。然而,你就不怕因此而引来他人疯狂的报复吗?”
林小风回转身,脸上挂着一抹淡然而坚定的笑容,娓娓道来:“王兄,你所不知的是,为实现宏图大志,有时候就必须有所舍弃,若总是瞻前顾后、顾虑重重,终究只会碌碌无为。我秉持的信念是,只要行走在正义之道上,至于方式方法,不必太过拘泥。我心中始终牵挂的是天下黎民百姓的苦难,看到他们忍饥挨饿、困厄无助,我无法袖手旁观。”
王景文听罢,面色更加庄重,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仿佛看到了时光深处的那个瘦弱少年,回忆起那段艰苦的日子:“我幼年之时,也曾深受饥饿之苦,母亲就是在饥荒中不幸离世,父亲拖着病体,一路磕头讨饭,只为把我送进宫中谋生路。那时的我常常幻想,何时才能出现一位清正廉洁的好官,救万民于水火,使我家能摆脱饥饿的困境。可惜的是,我的父亲最终也未能逃脱饥饿的魔爪。今日看到贤弟你这般肝胆相照,一心为民,我真心佩服,你的确是一位难得的好官。”
林小风听着王景文的话语,内心仿佛被无形的手轻轻触摸,他敏锐地捕捉到这位王兄内心的悲痛过往,如同层层叠叠的时光印记镌刻在其灵魂深处。他走上前去,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王景文的肩膀,带着理解和安慰的语气低声道:“王兄,请节哀顺变。”
王景文听闻林小风的安慰,先是身子一僵,仿佛被拉回到某个遥远的记忆中,而后神情复杂的笑了笑,那笑容中夹杂着苦涩与无奈:“贤弟此言,犹如一把锐利的锥子,戳破了我心中那层自我保护的薄膜。唉,我王景文自认愚钝,竟对贤弟倾诉了那么多心底的秘密。罢了,罢了,人生如戏,有时候总得学会独自承担。”
林小风见状,立刻意识到自己无意间触及了王景文内心深处的痛楚,他忙不迭地解释:“王哥,你误会了,我并无窥探你**之意,只是出于兄弟之间的关怀和同情。”
王景文听罢,展现出他深厚的人生底蕴与修养,迅速调整了自己的情绪状态,恢复了从容淡定的气质。他向林小风微微欠身,语气平静而坚定地说:“贤弟不必介怀,我明白你并无恶意。那我先行告退,你在此静候圣旨就好。但愿我们都能够在人生的舞台上,各自演绎好属于自己的那一份担当与坚韧。”
林小风灵巧地靠近王景文,趁四下无人之际,悄无声息地将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银票塞进对方手中,低声道:“王哥,您能否帮我打听一下陛下对我的看法?昨儿他老人家的心情可还好?”那银票在王景文手中滑过,上面的纹路仿佛雕刻着无言的秘密,他脸上重新焕发出笑容,却又很快意识到林小风想要探寻更多的内幕,于是巧妙地后撤半步。
王景文坦诚相告:“实不相瞒,我确实不清楚陛下的具体想法。但以我对陛下的了解,他定不会亏待贤弟你。近日来看,陛下心境颇佳,想来应是有好事将近。”林小风收手,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