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风接着点评道:“此处如此混乱无章,这些人怎就不懂得按部就班地排队等待?!”荀浏淡然回应:“林大人,身处困境之中的灾民,环境自然脏乱,久而久之或许会适应这种生活常态。”林小风忧虑地反驳:“若我们一味随波逐流,任由这种局面继续下去,岂不是意味着我们也会逐渐变得不守规矩?依我看,应当命令官兵严格约束秩序。”
荀浏闻言微微一笑,果断下令:“来人!整顿百姓秩序,务必让他们有序排列,如此混乱实在不成体统!”随后,官兵们纷纷冲入人群之中,刀鞘挥舞,人群中顿时响起一阵阵惊恐哀嚎。
“大老爷饶命啊,别打了,别打了!”那些饥寒交迫的灾民,在重击之下许多人已体力透支,咳血不止。林小风见状怒火中烧,厉声喝止:“停手!都给我停手!”
荀浏疑惑地看着他问:“林大人有何不满?”林小风故作娇弱,遮面装出一副受惊的样子答道:“哎呀,这打杀之事我实在是无法忍受,一看见血就头晕目眩!”
荀浏心中暗自冷笑,深知林小风不过是个被太子庇护的金丝雀,空有身份却无真才实干。他惋惜地说:“林大人可能不知,本官也不愿苛刻对待百姓,然而轻则无效,重则激起民怨,真是进退两难。”
林小风从容不迫,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回应道:“此事无需过于焦虑,下官自有对策。”话音刚落,他跳下马背,径直走向施粥棚,随手抓起一把沙子撒入粥中,高声宣布:“你们这些灾民,速速排好队列,再若这般混乱,本官便要多往粥里撒些沙粒!”
灾民们闻听此言,虽满腔悲愤却又无力反抗,只能忍气吞声地慢慢调整队形。部分灾民发现粥中有沙,虽然满腹牢骚,但无奈之下还是选择默默离去。荀浏瞠目结舌,内心苦笑:吾虽贪婪成性,此人手段之狠辣,竟令人望尘莫及!
林小风此举看似冷酷无情,但却迅速见效,灾民在绝望之下,队伍终于勉强有了些许秩序。荀浏内心五味杂陈,对于林小风这种铁腕而又离奇的解决之道既惊讶又忌惮不已,不禁对他刮目相看。
撒完沙子,林小风满意地拍了拍手上的尘土,随后矫健地跃上马背,低头凝视着那因他的举动而稍显秩序的场景。虽然百姓们眼中闪烁着难以掩饰的怨恨与无奈,但林小风却仿佛找到了一种解决问题的捷径,自感颇为欣慰。荀浏捋须含笑,略带赞许地道:“林大人此法实乃高明之举。”林小风面色微红,带着一丝羞涩回应:“大人过誉了,下官此举不过是一些雕虫小技,权宜之策。”
紧接着,林小风主动请命道:“日后类似琐碎事务,下官愿意一并处理,以免整日无所事事。”荀浏听罢,心中暗自发笑,揣摩着:这小子看似愚钝,竟甘愿接手这些既损阴德又难以立竿见影的事情,恐怕是由于被贬至长江府,对灾民抱有某种难言的情感。
荀浏表面上欣然答应下来:“既然林大人如此热心,那么此事便全权交由你办理,那些灾民能遇到林大人,可真是他们的福气啊。”林小风淡然一笑,回应道:“下官只是想尽职履责罢了,看着灾民们吃粥的情景,忽然间觉得自己的肚子也饿得咕噜作响。”
听到林小风提及饥饿,荀浏爽快应承:“林大人若是有任何需求,本府定当竭力满足,像您这样的干才,绝不能让您的腹中空虚无物。”林小风沉吟片刻后答道:“时局艰难,不敢奢求过多,只想要一条普通的鲤鱼即可。”
荀浏听闻之后,心里舒了一口气,毕竟鲤鱼并非什么稀罕珍品,若要求过于繁复,恐怕无法长期供应。他笑着询问:“简单得很,不知林大人打算如何烹制这条鲤鱼呢?”林小风不急不躁地描述道:“只需用一只老母鸡熬成醇厚的浓汤,再加入川贝、当归、枸杞、人参等珍贵药材一同炖煮约莫一炷香的时间,然后将鲤鱼悬置于鸡汤之上,借其蒸腾的水汽慢慢将鱼肉蒸熟,待到鱼肉自然滑落锅中,与底下的汤料完美交融,那滋味必定鲜美无比,让人回味无穷。”
荀浏听完林小风这番细致入微的烹饪方法介绍,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内心五味杂陈。他既感慨于林小风对于饮食之道的独特见解和精细追求,又对他身处灾难困苦之际仍能保持讲究的生活品质感到惊讶不已。尽管眼前的困境重重,林小风却能在细枝末节处展现出对生活的执着热爱与坚韧不屈,这份心境令荀浏深感钦佩的同时,亦不禁反思自己对待生活与治世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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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乾清宫内,时光悄无声息地流转已逾两日。王景文惶恐不安地站立在靖江帝的侧旁,心中犹如滚油煎熬,自太子接手北廊坊事务以来,偶有未能至朝堂问安之例,但近日却连续缺席,此等异常状况实属罕见。靖江帝虽然因政务繁重而分身乏术,对太子的行踪略有询问,然听闻王景文一无所知后,并未深究,只是私下派遣厂卫秘密查探消息,传闻太子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