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贤听后恍然,轻声道:“嘶……听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有道理!”
林小风抚慰道:“世间万事瞬息万变,成长的过程总是艰辛的。想想看,陛下昔日的严苛教育是对殿下的深切关爱,现在我对待属下亦抱持相同的心意——为了他们的长远发展!”
林小风在资源调配上的精打细算,如同刻入骨髓的一道坚韧顽疾,无论阳曲县曾经的贫瘠荒芜、民生困苦,还是如今稍显生机、初展繁华景象,他都擅长将每一分人力与物力拧成一股绳,紧握在手,榨取至最后一滴价值,绝不允许有任何一丝浪费。
此等严谨务实的作风,亦深深浸染在他亲手缔造的那家报社之中。遥想当年,报社初创时,林小风倾尽所有,资金如江河破堤般滚滚流入这片文化荒漠;时光荏苒,虽今日报业已渐趋正规化运作,然而账面上盈亏之数始终未能实现从赤字到盈余的华丽转身,甚至在勉强维持日常运营的同时,尚存微弱亏损。
尽管近期他们尝试通过拓展广告业务以开源增收,但这新增的收入究竟效果几何,能否为报社带来实质性的利润增长,仍像雾里观花一般朦胧难辨。面对这一现实困境,林小风深谙短期内再难以大量资本来填补空缺,毕竟囊中羞涩,此处每多出一分钱的支出,彼处便可能少了一分储备的底气。
无盈利的日子意味着必须勒紧腰带过日子,耐心等待转机,期待报业能逐步积累力量,由弱变强,独立自足。若不能迅速在竞争激烈的市场洪流中稳住阵脚,谋求发展壮大,则恐难免遭受自然选择法则无情淘汰的命运,这是世间常理使然。当前的首要任务,便是凝聚团队人心,上下一心,共同奋斗,力求让报社尽早达到自我造血的能力。只有当这个目标变得清晰可见,并持续地展现出稳定的成长趋势时,林小风才会毫不犹豫地再度加大投资力度,那时,那些跟随他风雨同舟的第一批记者们,他们的地位和收入也将随着报社的成长一同水涨船高。即使未来之路布满荆棘,林小风心中也早已准备好妥善安置同仁们的退路与对策。言谈正酣之际,林小风的目光悠然投向窗外,只见天色悄然低垂,暮霭沉沉,夜幕即将降临。他忽地站起身来,声音激昂:“诸位兄弟,不论此刻你们是否酒足饭饱,暂且搁下手中碗筷!”
“今夜我们共赴人间烟火之地——花月楼,畅饮豪歌,尽情享受生活的欢愉时刻!”
话音甫落,林小风便带领着士气高昂的麾下记者团队以及船上同行之人,浩浩荡荡地向着那声名远播的花月楼进发。沿途人潮涌动,笑语喧嚣,热闹非凡,仿佛平日里的疲倦与艰辛瞬间被这难得的欢乐时光驱散。在这夜晚的光影交织中,每个人都在期待着未知的欢乐与惊喜,心怀对未来的憧憬,暂时忘却了生活的压力与工作的疲惫。此时此刻,花月楼所在的长街在夜色的泼墨中化作一幅繁华壮丽的画卷,华灯熠熠如星河洒落人间,锦绣繁花般的彩灯串成一条流光溢彩的丝带,尽显新年欢庆气象。李德贤与同行同僚们置身其中,不禁被这眼前景象勾起一阵恍惚的情绪波动。他们自京城南下长江流域,一路所见尽是民生疾苦、世态冷暖交织的画面,因此对眼前的喧嚣热闹场景产生一种深深的异样感:路人面黄肌瘦,街头巷尾却如同庆祝一个不属于他们的盛大节日般欢快。李德贤望着这矛盾交错的情景,心潮翻涌,他对着林小风压低声音,带着责备与疑惑:“老林,你此举究竟有何深意?难道这是胡乱挥霍之举吗?”
话音之中,他的眼神充满了不解与忧虑。林小风闻听此言,脸上却浮现出一抹淡然从容的微笑,他回应道:“李大人无需多虑,此事我早有周详安排,一切皆在掌控之中。到了那里,只需随喜其宴即可。”
原来,早在数日之前,林小风便秘密派遣项协宏、周志伟等人筹备花月楼的各项事务,尽管他自己未曾亲自督阵,但每日都会详细听取项协宏的汇报。项协宏为人豪爽且人脉广泛,在城中声望极高,以至于坊间误以为花月楼真正的老板便是项协宏本人。此刻,花月楼的大门紧闭,招牌之上红绸覆顶,显得格外庄重肃穆。项协宏春风得意,正在门前与一群富商谈笑正酣。突然瞥见林小风率众而来,他立刻快步上前,恭敬地施礼,高声喝道:“林大人驾到!草民项协宏,拜见林大人!未能远迎,还请大人恕罪!”
林小风亲临现场的消息传开后,众富商无不惊讶万分,纷纷跪地行大礼拜见:“见过林大人!”
林小风面色和煦,微微抬手示意众人起身,谦逊地说:“诸位不必如此客气,请起!本官与项掌柜乃至交好友也,今日特来共祝花月楼会所开业之盛事。在此地者,无论身份贵贱,皆为朋友。”
众人站立起来,然而仍有人面露紧张神色,目光闪烁不定。林小风察言观色,坦诚直言:“初次至此地以如此排场示人,本官亦自觉惭愧。不过诸位请放心,我林小风行事向来秉持仁义之道,乐于助人。此次南下长江,乃是追查贪腐官员,并已顺利收网。在新知府未上任前,本